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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脱都脱了……

他不自觉的咬着唇,目光躲闪着,再次落上去。

这一看,他心中咯噔,震颤不已。

男人身上全是刀疤,大大小小。犹如山上峻峭的岩锋纵横着,将完好的躯体割裂,撕成破碎的样子。

心底蓦的抽疼。

好疼啊……

叶初冬抓过边上的棉被,像对待皮开肉绽的动物,轻柔小心地捂在男人身上。

他经常也被打,他们算同病相怜。叶忍冬忽然自心底生出一种对于同类的共情。

他看着男人好看的眉眼,手指碾着。

半下决定:如果你好……我就……我就好好养你。

叶初冬当即将自己的包袱拿起。将里面的瓶瓶罐罐摆在男人肩头,还有半截勾丝的中衣。

他的中衣……

叶初冬狠狠闭眼,长指用力,中衣就破成了碎布条。

东西备好,他抓过男人肩膀边的瓶子。

有两瓶药粉,一瓶药丸。

揭开盖子嗅了嗅,两瓶药粉的味儿一样的,应当是撒伤口的。

他手脚麻利,快速揭开一角被子,找到纱布的接头。绕着圈解开。

越靠近里面那层,纱布上的颜色越深。而最里层,甚至跟肉黏在一块儿了。

他光是看着就心肝胆颤。

叶忍冬嘴唇轻轻呼气,轻柔地将纱布取下。

男人腹部的刀疤映入眼帘:伤口狰狞,坑坑洼洼的像大蜈蚣趴在上面吸血。伤口周围有黑红的血液,上面一层已然结痂。扯纱布时掀开了些,露出底下的带血嫩肉。

他细细观察,不由得松了口气。

还好没脓。

叶忍冬归拢些周围的被子。抓过药粉,均匀地往男人伤口上倒。接着再把布条重新包扎好。

绑布条的时候,指尖贴着有些发烫的皮肉,叶忍冬尽力板着脸。但白皙的脸却不听话,跟烧火炉似的,从下往上漾出血色。

处理完上面,他汗都出来了。可男人无知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