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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伏黑惠仿佛看见一道晴天霹雳打在那人头顶,发色罕见的少年张着嘴石化了。

片刻后,他颤抖着,夸张地捂住胸口后退一步,大声控诉道:“太过分了!”

内心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我是你的新同桌虎杖悠仁啊!”

“……”班上有这人吗?

伏黑惠低头沉思,些许迷茫浮在他深蓝色的眼里。

他的同桌……不是个空座位吗?

他的模样过于明显了,虎杖悠仁哭丧着脸,上前扒拉他的肩膀,右手食指指着自己的脸,“你仔细瞧瞧,一定有印象的吧?一点点,就有一点点都好!”

伏黑惠抬眼,目光撞进小狗般湿漉漉的眼里,期待融化在浅金色的流光中,耳边是麻雀般叽叽喳喳的碎碎念——虎杖悠仁正念叨着早上、走廊、课间发生的事。

上午太困了,伏黑惠已经完全想不起来发生了哪些事。

但真要说起来,自己确实在下午的课间听见过这个声音,特别吵,好像是一堆女生围着旁边的位置问,虎杖同学什么的……

“……啊,是你!”伏黑惠瞳孔紧缩,只是一瞬便又恢复原样。

他在班里没有承担什么职务,和其他同学也不熟,一个刚转学来的人为什么会找上来?

他抿着嘴问:“找我有事?”

“你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虎杖悠仁感动得吸了吸鼻子,抬手抹过脸,像川剧变脸一样瞬间正经起来,“其实,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想请求你的帮助。”

伏黑惠闻言,摆正身体,眉头下意识微微蹙起,“什么事?直说吧。”

“拜托了!”虎杖悠仁双手合十,“请让我加入滑板社!”

“哈?”

这绝对是虎杖悠仁见到伏黑惠以来,看见他的表情变化最大的一次,自己也没说什么啊?

难道,滑板社现在不招新了?

虎杖悠仁食指弯曲在脸颊上摩挲,“我问过灰原老师了,他说滑板社是推荐制,让我来找你。所以……嘛,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也没办法,我……”

“虎杖,”伏黑惠突然问道:“你为什么想要加入滑板社?”

“啊?”这还真把虎杖悠仁给问住了,他掐着下颌思索一瞬,“滑板很帅?不太清楚,反正,有想法了就去做,也不需要什么特殊的理由。”

说完,周遭的空气仿佛变得黏稠,他的喉咙不自觉的吞咽,视线凝固在伏黑惠的脸上,每一个肌肉的动作都似乎在他的眼里百倍放慢,鸟叫虫鸣声宛如被一层水墙阻挡,模糊不清。

他的精神力高度集中,拜托了,千万不要说不啊!

这一刻像过了很久,等来的那一声,“抱歉。”无比清晰。

好吧,他确实没说不,但也没差。

“没关系。”虎杖悠仁舔舔唇,咧嘴笑着问,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点沙哑,失去了活力,“对了,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伏黑惠:“一个想法能够留存在大脑里的时间很短。如果只是想到了就做,那你在学滑板的过程中遇到点意外就有可能选择放弃。这样的话,比起加入社团来说,不如自学。”

“我不会让一个只有三分钟热度的家伙加入滑板社的。”他打开门走进去,“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咔哒,门关上了。

虎杖悠仁驼背塌肩地走到自己与他的门中间的墙边,重心向后,背部砸在墙上,脚后跟向前摩擦木地板,呲溜一下滑坐在地。紧接着,调整一下坐姿,手肘抵在膝盖上,掌心撑着脸颊。

伏黑说得有道理。

他确实只有一个想法,也没想过之后的事,自己到底能够坚持多久。

说真的,他为什么想要加入滑板社呢?

虎杖悠仁陷入了沉思。

去年,虎杖一家去冲绳旅游,爷爷年纪大了,玩了没多久就累得窝在宾馆里不愿出门,父母便丢下他们去过二人世界。虎杖悠仁一个人买了根冰棍,在最近的公园阴凉处坐着发呆。

不久后,两名少年并肩走过来,一个像火,一个似雪。

红发少年在教蓝发少年学滑板,两人都很认真,并没有注意到还有一个人躲在阴影处,他们正常说话的音量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他听见。

于是,虎杖悠仁免费听了一下午的滑板课。

那是他第一次对滑板有了较深的印象,在此之前,他只知道滑板就是能滑着走的板子。

再然后……就是今天早上了。

他东想西想,良久,突然抱头压着嗓子吼道:“这不是完全没有解决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