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排球我还是蛮了解的。那我也加入排球部。”我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飞快做了决定。
“哦哦,西园寺是哪个位置!”黑尾看起来很高兴。
我也同样高兴地回答他:“经理。后勤也可以。”
“……噗。”孤爪小小地嗤笑了一声,黑尾抬手揉乱了他的头发。
“孤爪和黑尾学长关系真好啊。”我戳开了手上的盒装牛奶,“是打排球认识的吗?”
“不,小时候住得近所以自然而然就一起玩了。”
“诶,是幼驯染,好羡慕。”
“西园寺有吗?”
我想了想,赤苇虽然和我认识那么久了,但我们好像不算幼驯染,我的童年玩伴另有其人。
“有的。小时候在老家,有两个比我大一岁邻居哥哥经常带着我玩。”
“邻居——哥哥——”黑尾复读了一遍,推了推孤爪,“真可爱,研磨你不可以像西园寺这样叫我吗?”
“他叫的又不是你。快走了,我想回去睡觉。”孤爪不理他,拉着我先一步往教室走。
“拜拜,放学了记得来体育馆找我!”黑尾在背后懒洋洋地告别。
回到教室后研磨就以一种和早上别无二致的姿势趴下入睡了。我拿出素描本翻开了另一页,但是笔迟迟落不下。聊天时提到的邻居哥哥们,是我在宫城老家的玩伴。叫邻居哥哥是不自觉带出来的习惯,其实我就国中跟着及川改口喊小岩和小彻了。
及川彻和岩泉一陪伴了我整个童年。我很喜欢他们,两人一个可爱一个帅气,对我也很照顾。
特别是性格比较稳重的岩泉,是社区的孩子王,每次跟他一起玩的人都很多。而且他超会抓虫,我和及川负责一脸敬畏地看他网住超大独角仙。
那时候最深刻的记忆除了和岩泉满山乱跑就是陪及川一起看排球比赛和做排球练习。及川可以说是我和岩泉的排球启蒙,尽管那时候他自己也不会多少。这两个人升上小学之后去看了一次排球赛,彻底全身心投入了排球。特别是及川,就差抱着排球睡觉了。
我没有去,因为那个时候我还在跟着表姐学钢琴。现在想想,我错过的两次排球赛似乎都很微妙,或者带有魔法。以至于原本和我走在一起赤苇,及川和岩泉都找到了新方向。说不定我要是和他们一起去看了,也会燃起对排球的爱,然后走上和现在不同的路呢?
我不擅长运动,唯独排球这一项可以说得上高熟练度,基本全是及川和岩泉硬生生把我带起来的。
如果不出什么事的话我可能就抱着练也行不练也行的态度继续打球,只是意外就是很快发生了。
在某一次接球练习的时候,由于姿势问题,接下排球的同时,我的右手拇指指甲劈了一半。发球的及川吓得脸色惨白,岩泉强行冷静地拉过我的手检查,但是看见血肉模糊的指尖后也被吓到了。
比我还害怕的两个人让我明白我需要表现得坚强一点。于是叫他们先回家后,自己去了一趟社区医院,等到医生用碘伏给我消毒,我才有了受伤的实感,痛得掉了眼泪。泪眼朦胧的时候有人带着哭腔在我耳边道歉。
我当然知道这不怪任何一个人,只是意外而已。但是我很担心他们以后不带我打球了,所以等手指恢复的期间我也坚持跟着他们,一遍一遍扯着他们说我好喜欢他们,千万不要因为我受伤就再也不带我打球了。
后来我要转到东京读书,离开那天及川先哭了,拉着我的手含糊不清地说话。岩泉拿着手帕和我一起给及川擦眼泪,一边自己也红着眼睛反复向我确认新的通讯地址,最后我们三个在家长的注视下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当然,没有人规定打排球就必须去挣正选名额吧。我对半吊子的水平很有自知之明,况且为了画画我也得稍微注意保护手指,于是排球只能后退一步变成兴趣爱好了。
说到底为什么我周围排球少年那么多啊,及川也是岩泉也是,赤苇也是孤爪也是。该不会下次我和幸村联系的时候,他也要告诉我,他看了场排球赛被感染了,决定去排球队发光发热吧?
扯远了……这样看的话,与其说我们三个青梅竹马,他们两个才是完完全全的幼驯染。倒也不存在什么忘记了童年玩伴这种galgame剧情,平时也在手机上聊天,每年暑假回老家时候会被叫上一起打排球。
嗯,就是某一年回去我发现他们俩关系好像有点点变化。小时候总是照顾着我和及川的耐心小岩一脚踢开及川时,我有点吓到了,他们连称呼也变了——“瑛太,你不要和垃圾川学坏啊……也不要老顺着他!”
我点头了,但我也不知道及川教坏了我什么。至于顺着及川这件事……这没办法啊,及川他真的越来越来好看了,性格也很可爱,我对这种人提出的要求完全拒绝不了。
这样看的话,问题来了,我是天降型还是继续型?
[困得想死:小彻,问你个问题,我是你和小岩的天降竹马吗?]
[及川彻7.20:?]
[及川彻7.20:算是吧,但是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困得想死:没什么,就是突然想你们了]
我发完消息,心满意足地把手机放回了书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