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殷承祉见她要走,脱口而出,“这就要走了?”可说完了,脸也僵了,哪怕很快就恢复正常。
冯殃看了看他,“本来就是过来看看你,既然没事就好好休息吧。”
“我不累!”殷承祉又道,“徒儿很久没见师父了!”这语气听着便像是在撒娇,带着淡淡的委屈和依赖。
冯殃失笑,“都多大了?”
殷承祉笑的更灿烂,“多大了也都是师父的徒儿!”
“别学圆球的坏毛病。”冯殃失笑道,“该休息就是去休息,在军中忙活了大半年了好不累吗?有什么事等休息好了再说。”
“师父……”
“若真的不愿自己处理了便跟师父说一声。”冯殃无奈地道,“多大点事?不是还有师父我在吗?”
“主人,你会惯坏他的!”圆球忍无可忍了。
冯殃冷眼扫了过去,“你有意见?”
“我……”圆球哪里敢它哪里敢?“没意见没意见,主人想惯就惯,自家养的娃娃当然要惯了,不然养来干什么?”
“师父!”殷承祉突然跪了下来,声音都沙哑了,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又似乎自己犯了什么弥天大错般,“徒儿知错了!徒儿真的知错了!徒儿大逆不道!徒儿罪该万死!徒儿……徒儿——”
话到了最后,竟然都说不下去了。
“啊!”圆球都吓到了。
冯殃也微微愣怔,“怎么了?”
怎么了?
怎么了?
殷承祉五内俱焚般,近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他能如何回答?他不能回答!他怎么能如实回答这个问题?!那样大逆不道那般罪该万死的龌龊,如何能如实相告?可他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为何就……为何就……难道真的只是那熏香的关系吗?因为那熏香所以他才会生出那样可怕的歹念?可为何是师父?他见多的女子不只是师父的!那是师父啊——他一直以为已经过去了,也一直在自欺欺人地认为已经过去了,可今日见到了严朗,见到了师父——没有过去的!没有的!
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