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垂眸,道:“没什么缺的。”
无人打扰,就这样静静的沉浸在历史之中,在这短暂的瞬间,她满足到无以复加。
至于什么恩宠,什么权势,本也不在她的人生规划当中。
本来嘛,她一个搞学术的人,要什么自行车?荣华富贵也就算了,没人会和钱过不去,至于什么狗男人,她是一点都不稀罕。
福瑞一怔,愈发的不好意思起来,迟疑道:“要不您再瞧瞧?过些日子再告诉奴才也是使得的。”
云羡急于去研究椒房殿的墙是否真的涂了花椒树的花朵,便随口打发道:“既如此,便多取些红烛来罢。”
有了灯,晚上也好亮堂些。
福瑞一听,看向云羡的目光瞬间带了些悲悯之色,他重重的应了,道:“娘娘放心,奴才一定把内侍省的红烛都搬来。”
言罢,他又啰啰嗦嗦的嘱咐了殿内的宫人们仔细侍奉娘娘,方才缓缓退了下去。
*
福瑞自椒房殿出来,便一路朝着紫宸殿走去。
这个时候,容洵总是在紫宸殿里批阅奏折的。作为帝王,他或许太执着于玩弄权术人心,便显得阴鸷暴戾,可却没人能说,他不是个合格的皇帝。
守在宫门外侍奉的太监见福瑞来了,忙恭顺的将殿门拉开,道:“公公请。”
福瑞低低的“唔”了一声,便躬身走了进去。
“不是自告奋勇去接亲?这么快就回来了?”
容洵头也不抬,只御笔一批,便将那奏折合了起来,轻巧的扔在一边。他很快将下一本奏折拿起来,目光浅浅的扫下去。
见福瑞半晌不说话,他才不耐烦的掀了掀眼皮,冷声道:“哭什么?”
福瑞犹自抽泣着,鼻子一吸一吸的,朝着他看了一眼,又回过头去,像是故意哭给他看的。
容洵抿了抿唇,强压着一口气,将那奏折扔过去,砸在他脚边,道:“干什么?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福瑞呆呆的望向他,张了张口,像是哽住了似的,抽泣着说不出话来。
容洵蹙了蹙眉,刚打算低下头去由得他去哭,便见福瑞猛地哭出声来,道:“陛下,娘娘她太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