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吸了吸鼻子,道:“京畿之地的守卫事关重大,老爷当真卸了职,也可舒心些。”
徐寄柔听的云里雾里,嗫嚅道:“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少康没说话,只徐夫人回道:“陛下下了旨,只有你父亲交出兵权,你哥哥才能留在京中任职……”
“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我和你父亲都老了,所求的唯有家宅平安,任你嫂嫂这样闹下去,还不如早点顺了她的意,省得让旁人看我们家的笑话。”
徐夫人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了徐寄柔一眼,道:“这样她也就没理由再去萧家找你了。她与萧叙白毕竟是从前差点订了亲的,若再生出什么事来,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她担心徐寄柔守不住她的婚姻,她虽不赞成这门亲事,可只要徐寄柔想守着,她便唯有帮她守着。
徐寄柔低下头去,眼眸却早已酸涩的不成样子。
她脑中浮现出萧叙白的脸,他眸色清冷,连与她温存时,都是冷的,眼中没有半点沉沦之意。她有时觉得,他连这些事,都是算计好的。
他要的,不过是权势。可他的野心有多大,又要做什么,她却一概不知。而她所能做的,也只有顺着他的意罢了。
要徐思温回京,也是他的意思。她原想着,哥哥回京也是好的,便帮着劝了劝徐少康,却没想到,这件事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居然让徐少康付出了如此代价……
“阿柔……”
徐夫人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后,轻轻的抚着她的肩膀,道:“不哭了。”
徐寄柔这才发现,自己已然泪流了满面。
她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反身扑到徐夫人怀里,低低的抽泣起来,眼泪、鼻涕都糊在了徐夫人身上。
“这是唱得哪出啊?”
刘念笑吟吟的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抹促狭之意,幸灾乐祸似的看着徐寄柔,一惊一乍道:“寄柔表姐怎么哭了?”
她今日着了一身水红色描金的衣裳,越发显得眉眼含情,神态妩媚,全然不似未出阁时那般青涩,如今的她,像是早已知晓自己的美丽,便刻意彰显着,生怕旁人瞧不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