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显很快被拖了下去,连喊都忘了,只留下一行斑驳的影子,那是他拖行在地毯上的痕迹。
萧叙白使了个眼色,又有人站了出来。
这一次,是御史王真。他年纪极轻,看着也像个愣头青。
“拖下去!”容洵根本不想听他废话,连张口的机会都不想给他。
“陛下!”
容洵面色铁青,也全然挡不住他的激情。
“陛下,有人看见皇后住处有先帝之物!而且,是先帝下葬之物!其心可诛啊!”
容洵只恨侍卫动作太慢,来不及捂他的嘴。
“慢着!”
赵王站起身来,拦住了王真被拖着走的道路,道:“此事事关重大,若当真如此,那便是对先帝的大不敬啊!”
容洵眉间微蹙,眼里讳莫如深,道:“皇叔当年与我父皇争皇位时,剑拔弩张,几乎要了我父皇的性命,若这样细细算起,只怕皇叔的不敬之处更多。”
赵王当年与先帝争皇位失败,便被圈禁了数年,堪为先帝的眼中的、肉中刺,若不是碍于当时的皇太后的面子,只怕赵王连命都保不住。
容洵即位之后,为了恶心先帝的在天之灵,才将赵王放了出来,勉强给了他的封地待着,如今他既然敢挑头,他便敢驳他的面子。
什么倚老卖老,在容洵这里,这些都不够看的。
赵王张了张口,他一贯知道容洵厉害,可因着容洵是小辈,待他也算不错,他便仰仗着自己的辈分,逾越了……
赵王吃了瘪,看着容洵阴鸷的眼眸,也不敢再说。毕竟容洵满脸都写着,只要你再废话一句,我就让你下半辈子都在牢房蹲着了。
赵王咂了咂嘴,无奈的看了萧叙白一眼,又颓然的坐了回去。
王真眼见着自己依旧要被拖下去,大喊道:“臣死不足惜,臣愿以死劝谏陛下!只求陛下看清皇后的为人,早作定夺,保住大楚江山稳固啊!”
他说的热血澎湃,与历史上那些死谏的忠臣别无二致,若容洵当真杀了他,只怕便坐实了暴君的名头。
福王看不下去,终是站起身来,沉声道:“事已至此,陛下何不彻底调查清楚,若无此事,也好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啊!陛下如今这样,只会令忠臣寒心啊!”
萧叙白见状,忙起身附和道:“臣请陛下三思!”
刘行止不动声色的看了萧叙白一眼,难得的没有开口,只是眼中多了一层思量。
云羡再如何也是他的女儿,如此一来,他便很难独善其身了。若是细论起来,云羡其心可诛,那不就等同于他其心可诛吗?
他阴沉着一张脸,见大臣们一个个的跪下来请愿,周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