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说着,眼里却满是阴鸷,而看向萧叙白的目光也少了以前的欣赏和疼惜,有的,只是利益的捆绑。
这些日子容洵的动作可谓大刀阔斧,无论是他,抑或是萧叙白,都未能幸免。他们的人被大批的裁撤,无论自己是否还身居要职,势力已大为削弱了。
明升暗降……容洵这招使得可真是好极了。
萧叙白缓缓起身,道:“恩师,若任由陛下这样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连恩师和我也难以幸免。我死不足惜,可恩师是三朝元老,陛下这样对待恩师,实在是无道至极。”
刘行止没说话,只沉着一张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萧叙白见状,接着道:“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还请恩师早做决断,叙白一定追随。”
刘行止手上一顿,茶盖“砰”的落在茶盏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转头看向萧叙白,冷哼道:“早做决断……难不成,你是要我造反吗?”
“有何不可?”
萧叙白眉头微蹙着,他的腰背挺得笔直,仿佛在说什么理所应当的事。
“混账!你不要命了!”刘行止叱道。
萧叙白作了个揖,道:“这天下本就是能者居之,当今陛下暴虐无道,不顾孝悌,为苍天所不容,恩师取而代之,又有何不可?”
他眯了眯眼睛,像是毒蛇般吐着信子,蛊惑道:“叙白愿辅佐恩师夺了这天下,到时候,恩师便是这天下之主,何其荣耀?又何苦屈居人下,惶惶不可终日?”
刘行止看着他,声音染上了几分隐怒,道:“你以为天下是那么好夺的?”
萧叙白不卑不亢,道:“因着皇后之事,各位王爷、大臣,乃至天下,都对陛下颇有微词,而恩师一贯享誉天下,对比之下,恩师得尽民心,有了民心,恩师还愁何事不成?”
“你想怎么做?”刘行止坐直了身子,幽幽看着他,像是贪婪的狼,在看着自己的猎物。
“第一步,便是夺得兵权。起码,是京畿之地的兵权。”
萧叙白说着,薄唇抿成一条线,道:“子宁兄便可做这把锋利的刀。”
他顿了顿,接着道:“只要把京畿之地的守将换成我们自己的人,便是陛下,也不得不有所顾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