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撑着头长叹一声,“我哥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还不知他得多伤心呢。”
苏暮莞淡淡一笑,懒得理她,低头吃了一块枣糕。
似乎是想到什么,谢龄音突然道:“你看上的莫不是刚提到的秦二公子吧?”
话音刚落,就看到谢濯迈着步子大跨步穿过月门走过来。
他笑容满面,大大方方走过来,撩袍坐下。
“菀菀看中了谁,可要让我好好把关才行。”
苏暮莞也不解释,拿出秦方钰的集子递过去,莞尔一笑:“还请谢大哥把关,看看这位公子如何?”
谢濯接过集子,低头翻阅。
本不过是漫不经心一瞥,不成想看着面容逐渐严肃起来,再看下去,脸上显露出无法掩饰的赞叹和欣赏。
“看这一篇,无一错字病句也就罢了,文采如此出众,引经据典,思路缜密,没有一句空话废话。”
言辞间,谢濯已有些按捺不住,扬了扬手中的册子,“此人可在京城?”
谢龄音撅着嘴,“哥,你莫不是要去打一顿?”
“我确实想要见上一面。”谢濯拍了拍大腿,“菀菀若是看中此人,才学自是没话说,还要再看看人品如何。”
能从兄长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谢龄音不由得为之一震,忍不住夺过册子翻阅。
她倒要看看是何方人士仅凭几篇辞章就能得到兄长这般肯定。
看着看着,她也不由得为之侧目,自言自语道:“文章委实不错,只是不晓得为人如何。”
见兄妹二人当了真,苏暮莞差点笑岔气。
“他人在淮州,想要来京城求学,参加三年后的会试。”
她将与秦方钰有关的事,言简意赅地讲述给两人听,正欲提起昭阳书院,谢濯仿佛已料到似的,一口应下。
“如此文采,如此胸怀,掌院大人是爱才之人,此事无需阿爹出面就能成。菀菀尽管放心,要他快些来京城。”
不成想这事办得如此顺利,苏暮莞举起茶杯,“菀菀以茶代酒,敬谢大哥一杯。”
她想起秦雪雁的委托,遂采用春秋笔法,隐去二人的过往以及姑母的噩梦,道是秦老爷的故人,想要托他查一查。
“这不是难事,历年科考名单皆在礼部,后续任职亦有所记载。”谢濯皱眉道:“只是有一点奇怪,若此人留在京城,我不该一点印象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