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冰雁接过碗,“知晓了,我自己喝。”
喝完一碗微苦的汤药,她微微撇过头咳嗽。
见妹妹一举一动都在体恤姐姐和下人,苏暮菀隐约觉着她真的长大了,表面上还贪玩,实际上越来越像姨娘,体贴又大度。
算着日子,今日秦方钰应当是回来的,可到这时还不见人影,苏暮菀忍不住问:“这两月里,秦公子休沐时也住在书院吗?”
“他还没回吗?”苏冰雁放下碗,眼睛里有些落寞,“看来真是生气了。”
“兴许是不多久书院要关门,他想在那边多留些日子。”苏暮菀笑道:“这时候知道自己错了?”
苏冰雁戴好面纱,垂眸道:“半月前收到淮州的信,问他什么时候回去。那时候是陈管家送他来的,不知是不是还派那人来接他。”
听到陈管家三个字,苏暮菀脑海中那个不甚熟悉的笑脸乍然清晰起来。
她拍了拍膝盖,总算想起在淮州时正是他提起过父亲,当时他的称谓就是“令尊苏清先生……”,可她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如今想起来才察觉不寻常。
事不宜迟,这事她必须马上告诉林云疏,必要的话还得请秦方钰回来一趟。想到她暂且不方便告知妹妹这些,便嘱咐她好好休息,寒暄片刻才离开。
离开后,她急急忙忙去找林云疏。
去的时候,林云疏正在往灶台里丢柴火,听到她说的话,抱着她猛亲了一口。
若是只有脂月在一旁也就罢了,偏生还有几个下人都在,大家面面相觑,好像知晓了了不得的秘密,默默退了出去。
放在以前苏暮菀定会羞赧得无地自容,可如今她满心满眼都是林云疏,更何况母亲已经知晓真相,即便下人之间传出风言风语也没什么好着急的。
她分析道:“殿下,陈管家说曾来过京城一趟,与阿爹有一面之缘,可我想如果只见过寥寥几次如何会知晓这个称谓?不过他一直在秦家当管家,还有许多细节对不上,只能等他来接秦公子时询问一二才能确定。”
林云疏有所疑虑,莫说尚且不定是陈管家过来,即便是他来还要半月,还不如派人直接去找。又怕唐突问起来却问错了人,平白无故多一个人知晓,就多一份危险。
“那不如将此信交给秦公子看看。一个人即便在如何更改字迹,下笔的习惯很难改变。陈管家在秦家那么多年,秦公子一定熟悉他的字迹。”
“嗯,我也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