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夜疑惑,“我的事?”
“对,我都标记你了,总得知道你的大概情况吧?”
许夜垂头沉默了好久才从容不迫地说,“我爸因为赌博,欠了高利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进去了,但那些债主还是不肯放过他,便来找我和我妈的麻烦。”
“家里的钱都被我爸输光了,连我上学的钱都被他抢去输了,我们没有钱给他们,他们便隔一段时间就来打我们一顿。”
“我妈实在没办法了就去地下酒吧当服务员。每天都很晚才回家,我问她在做什么工作她也不说,后来有一次,我偷偷跟在她后面,才知道她在里面做‘交易’,我让她别去,可她那次打了我……”
许夜现在说出这些话时,脑子里都清晰地过滤着当时的画面——
“妈妈,你不要那个地方了好不好?”许夜哭着求母亲。
他母亲蹲下擦拭他脸上的泪水,“小夜乖一点,别闹了好不好?”
“我没有闹,我只是不想妈妈去做那种事情!为什么不可以做其他的工作?”
母亲一耳光扇上许夜的脸,“你哭什么哭?你有什么资格哭?我去那种地方还不是为了多挣点钱,供你吃穿供你上学,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苦吗?我每天都想哭,可只要想起你,我就告诉自己不可以哭泣,我还是一个母亲,我还有一个孩子依赖着我。”
母亲说着说着就流下了泪水,抱着许夜小小的身子小声呜咽。
许夜这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母亲哭泣,惊慌无措地抱紧了她,“妈妈……”
结束这段回忆,许夜沉默了一会儿才接着说,“后来我就拼命地学习,每次都考满分拿全班第一,希望妈妈能够开心,能够以我为傲。”
“可我们的‘好日子’本来就是处于黑暗之中的,只是表面而已,只要推开那层灰蒙蒙的尘土,肮脏发臭的原型便显现了出来。”
“妈妈的精神状态一天不如一天,上门催债的也越发频繁,有一次,他们来时,妈妈把我塞进柜子里藏好,那些人就对妈妈各种拳打脚踢,打得她满身都是伤。”
“也没有钱买药,更没有钱去医院,她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才好起来,可是精神也出现了异常,我离分化的时间还有半年多时,她一直念叨着我能够分化成为一个alha,这样我们就不用这么受苦了。”
“但她又怕我分化为oga,也不知道她在哪里遇到一个卖假药的骗子,说是那种药可以诱导分化为alha,而且一定能成功,她便把为数不多的积蓄都拿来买了药。”
“回家后每天都偷偷放在我的水杯里,我吃的食物里,我发现不对劲后便偷偷倒掉了放了药的水,食物说是拿到房间一边写作业一边吃,其实都被我扔掉了。”
“被妈妈发现后,她打了我一顿,之后便光明正大地逼着我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后来甚至趁我睡觉时直接给我往腺体的位置注射。”
“可最后还是分化成了oga,她彻底崩溃了,发了疯一样掐着我的脖子想要杀死我,说我是个没有的东西,她为了付出了那么多可我一点都不能回报她。”
“我拼命挣扎着逃跑了,每次回家她都想杀我,我便不怎么回家了,她也因发疯骚扰邻居被带去了精神病院。”
顾昂心疼地将许夜揽入怀中,“所以信息素紊乱是那些药物导致的吗?”
许夜默默地点了点头,“每次发情的时候抑制剂都不太管用,而且发情期来得比较频繁。”
“没事了,以后我会陪着你的。”
“顾先生,谢谢你。”
过了一会儿,顾昂才突然想起那天在酒吧发生的事,“那天在酒吧找你麻烦的人是谁?你身上的血都是他们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