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都写着不爽的校草过来的时候,许锐正在压腿热身。
他一会儿有跳高的比赛来着,此时见到郁恒立刻哟了一声,眼睛都亮了不少。
“少爷您赏脸来给我加油啊?”
郁恒没理他,一屁股坐在旁边的长凳上,顺便把手里抓了一路都快被揉烂了的信封甩给他。
许锐手忙脚乱地接住:“这啥玩意儿?”
“不会看?”
“……”完全不知道这位少爷的脾气从何而来,许锐看了眼手上粉粉嫩嫩的信封,猜测道,“情书啊?”
“不愧是校草啊!”他笑开。
其实郁恒收情书收得最多那会儿还是高一时候,少爷长得帅、家室又好,活脱就是校园文男主角的模板。
可惜这位男主角完全没这方面的心思,面对全校几乎一半女生的明恋或暗恋他都不为所动甚至觉得麻烦得要死,在态度和脾气都很差地明确拒绝了几个女生后,基本上就没人再敢上前来递情书了。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又有人来尝试了。
“不是,大哥,别人给你情书你生哪门子气啊?”许锐有点看不懂了。
他手里拿着的那封粉色信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郁恒看得更烦了点。
“季橙让我留着别扔。”他没好气。
许锐:“啥?”
半晌反应过来以后几乎笑得捶地:“真的假的?班花真的这么说啊?”
好家伙那这也太秀了,难怪少爷看起来脸色那么黑。
直到大哥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的时候,他才端正起自己的态度正色道:“真是太过分了!她怎么能这样!恃宠而骄!绝对是恃宠而骄!”
“……”
正巧刚去帮忙买水的程昶回来了,见他们气氛怪异就问了句发生啥事儿了。
许锐给他简单地解释了两句,接着拿过他手里的可乐喝了一大口。
那封情书也被他塞了过来,程昶把信封反过来看了眼:“沈莺莺?”
许锐差点没被呛到:“谁?”
郁恒也向他投来茫然的神色。
“这儿不是写了名字嘛。”程昶指着那一块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角落给他们看,女生的名字虽然已经模糊了,但看个大概也能看出来。
少爷觉得这名字自己好像在哪儿听过,不过一时想不起来。
看他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没印象,程昶都无语了:“校花!这是校花啊哥!”
连许锐都记忆犹新:“沈莺莺高一的时候不就跟郁哥告白过嘛?当时被拒绝以后还是哭着跑走的。”
他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当时他们正好在旁边目睹了全程,该说不说,校花梨花带雨地跑远的时候就连他都觉得这位大佬属实无情了些。
不过也就在那之后少爷基本上就没再被人拦住告白过了。
毕竟这可是连校花都能冷酷拒绝的男人,其他人过去不更是自取其辱嘛。
就算他们这么说了,郁恒也还是一丁点儿记忆都没有,不过脸上嫌弃的神情更突出了。
“这他妈还是个惯犯?”
“……”
惯犯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不过沈莺莺这操作属实迷惑了些,”程昶,“她是准每年告白一次然后用真诚打动你?”
一时竟无言以对。
郁恒依旧觉得心里烦得很,索性站起来想去安静的地方待一会儿。
许锐在后面喊着:“兄弟马上就要比赛了你不给我加油啊!”
少爷理都没理,只在程昶提醒他一个小时后他有五千米的长跑别忘了时才应了一声。
不过这让他又想起刚刚过去找季橙是为了什么事儿。
就是为了提醒她一声,他上午十点有长跑比赛想让她过来看的。
操,更烦了。
……
季橙是去厕所洗手的时候碰见沈莺莺的。
刚刚元晴沫送给她的冰棍她吃得不及时,冰棍化了以后糖水顺着流下来沾了她一手,拿纸巾擦了也还是觉得黏腻不舒服,只能过来洗个手了。
她过去的时候女厕所外面站了三四个女生,一边聊着天一边像在等人的样子。
她没在意,进去以后洗手台边还站着一位正在补妆。
两个人的视线在镜中交汇一瞬。
季橙很快别过眼,打开水龙头就开始洗手。
倒是沈莺莺拿着粉扑的手顿住了,接着突然喊了她一声:“季橙?”
她认识她,毕竟是年级段第一名的学霸,而且还是之前最有资格威胁到她校花位置的人。
“嗯。”季橙淡淡地应了,语气并无讶异。
“你认识我?”
“你跳舞很厉害。”
正如沈莺莺认识她一样,季橙同样也在学校那块最大的公告栏处见到过对方的名字和照片,基本上都是她在各种舞蹈比赛中拿了名次的荣誉表彰。
更何况就在不久前她还围观了沈莺莺表白的场面。
“啊谢谢,你和郁恒同班?”
“嗯。”
大概是觉得她过分冷淡了,沈莺莺也没了再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