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莉冲上前去,一个耳光甩到了温茉的脸上,指着何以忘,朝她嘶吼:“他,何以忘!就是你的儿子!”
病房外路过的人听见这样大的动静,都往病房里瞧了瞧。
萧未秋回头看了看那些路人,眼神有点杀气,警示他们不要多管闲事,然后关上了病房门。
萧未秋语气没有温度地提醒道:“杨夫人,这里是医院,请您控制一下。”
姜莉回头看了看他,此时她努力勒住愤怒这匹野马的缰绳,漂亮的五官扭曲起来显得有点狰狞:“跑啊温茉,跑啊!三十多年前你不是远走高飞了吗?”
“不、不可能”温茉捂着热辣辣的脸颊,回头看了一眼何以忘。
何以忘直勾勾地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审判者,冰冷地审判着三十年前,这样充满着错误的爱情。
作为这段感情的结晶,何以忘有这个权力宣告她们的爱情是失败的。
流着泪时,姜莉破碎的笑声有气无力:“你不信吗?是不敢信?还是不愿意信?”
“疯子!”温茉咬牙切齿,“你给我拿出切切实实的证据!”
站在一边保持清醒的萧未秋开口:“这简单,既然已经在医院了,那就请两位劳驾上楼亲子鉴定中心。”
几分钟后,四人一致向鉴定中心走去,抽血取样本,选了最贵的加急费用,两小时出结果。
在等待抽血的过程中,何以忘站在温茉和姜莉的中间。
小时候常常幻想过的的场景,站在亲生父母的中间,成为父母中间血脉的纽带。
可是为什么,现在根本没有这种美好温暖的期待感,反而是深沉而冰冷的悲哀,一点空隙也没有地渗入他每寸肌肤。
抽完血,他不想站在靠近她们的地方,抱着双臂站在萧未秋身边。
萧未秋把风衣脱下来,披在他肩膀上。
在萧未秋宽大的风衣庇护下,穿着病服的何以忘更显得瘦骨嶙峋,弱不禁风。
四人回了病房,等待两个小时后的结果。
何以忘需要休息,躺在床上,蜷缩在洁白的被褥中,萧未秋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手伸进何以忘的被子里,握着何以忘有点颤抖的手。
温茉和姜莉坐在外面的休息凳上,两人坐得远远的,一个忐忑,一个愤怒,谁也不想看见谁,谁也没给谁好脸色。
就算结果出来证实何以忘就是她们的孩子,那又能如何?缺失了三十多年的爱,怎么补?
所幸何以忘被领养之后,在何家没有怎么受苦,这是姜莉唯一可以找到的一丝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