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晃了晃头,似乎想要以此换的清醒,抬眼挣着被缚住的双手,铁链声响成一首短曲,在手腕留下道道痕迹。
他咬牙切齿,“若要折辱我,也大可不必如此损人不利己……”
剩下的话被堵在嘴里。视线相对,极近的距离里,鼻尖擦过侧脸。
灵舟行驶时微晃的动静、河水声风声,在此刻如此明显。
裴庚抬起头,视线极具侵略性,自上而下舔舐着洁白如玉的面庞。
那晕起粉意的脸好看极了,裴庚俯身,顺着下颌线,亲吻落在喉结,落在如玉肩膀上。锁骨横亘在颈下,蓄起浅浅的窝。
他像在拆一件精致的礼物,既迫不及待,又舍不得太过仓促。
柏青霄惊醒,挣扎的铁链哗啦作响,却始终除不开手腕的桎梏。
“师尊怎么会觉得这是折辱?”裴庚手上动作一顿,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如何,口吻随意又淡然道,“若师尊觉得屈居在下难以接受……弟子本来也是舍不得师尊受苦的。”
声音越发小了,人影在落下的帐间起伏,唯有锁链声和粗重的呼吸声在交错。
榻边那小型的木质脚床上,红衣覆盖在青袍之上,堆叠的两种颜色渐渐交杂,密不可分。
木窗外,河浪滚滚,推动着船只上上下下。
偶尔风过,吹倒了船头桌面上的东西。小杯子歪倒,里面始终未动的酒液洒了出来。
一只灵鸟馋嘴,落在桌面上喝着那酒液。
另一只灵鸟也跟着落在桌面上,还没来得及跟着尝味,就被第一只灵鸟急躁不安地骑到了背上。
“青霄、青霄……”暗含情意的呼唤一阵接着一阵,伴着喘息和锁链挣扎的声音。
“放肆!再不起开,我要你死无全尸!”
“不容放肆,弟子也放肆多回了。既然都要弟子死无全尸了,那死前不得先及时行乐?”
“你、孽徒!”
“师尊~”
“闭嘴!滚——”
船内物体倒下的声音惊到了两只鸟,连忙扑腾着翅膀双双飞走了。
柏青霄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