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言揉揉惺忪的睡眼。
“天还没亮吗?”
“阴天,怕是要下雨了,闷得很呢..”
不出所料,半上午的,大雨来势汹汹。
下地的人们,跑不及的,都被淋了个落汤鸡。
陆云琛和陆云津顾不得穿蓑衣,冒着雨,将晒在院子里的麦粒收了起来,也淋了个够呛。
傍晚,
陆云琛发起热来,躺在炕上,昏昏沉沉的不省人事。
“奶奶,王大夫回老家去了,婶婶说过要几日才能回来...”陆云津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报信。
“这可咋办....”陆老太太急得原地直跺脚,自己这苦命的孙儿,怎么说病倒就病倒了。
陆云琛烧得满脸通红,怎么唤也唤不醒。
当机立断,秦慕言准备冒雨带他回他们村里找大夫。
陆老太太原想让陆老二搭把手,毕竟,秦慕言是个哥儿,要背着陆云琛这么一个成年男子,走那么多路,不甚容易,没想到陆长明“哎呦哎呦”的直呼腰疼。
怕耽误了时辰,秦慕言一咬牙将人背了起来,好在陆云琛生病多年,身子骨不似平常汉子结实,他同陆云津两人互相换着,深一脚浅一脚,入睡前赶到了李大夫家里。
此时陆云琛已经是浑身滚烫,嘴里喃喃自语地说着胡话。
李大夫本已经歇下了,见状,赶忙将人搬进屋里炕上,切了脉后,便去疱屋里熬药。
秦慕言拿帕子浸了冷水,一遍遍给炕上高烧不退的这人擦拭身子。
待陆云琛退了烧,醒过来,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
一睁眼发现躺在陌生的屋子里,条件反射以为自己又穿越了,直到看清炕前趴着的少年是自己那小夫郎,这才如释重负。
嗓子干的如同火燎,他张了张口,没能发出声来。
“大哥,你醒啦!”陆云津端着木盆进门,惊喜地发现陆云琛已经睁开眼睛。
秦慕言闻声,猛然坐起身来,登时伸手抚上他的额头,探了探温度,还好还好....
陆云琛抬手指了指桌上的茶壶,喑哑道,“水....”
陆云津放下木盆,麻利地倒了杯水过来。
秦慕言扶着他坐起身来。
一杯茶水下肚,润了润干涸的嗓子,陆云琛抬眸打量了一番陌生的陈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