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那个畜生...那个畜生,见我样貌生的尚可,便起了别的心思,小爹过世没多久,便嚷嚷着想把我嫁给富贵人家做妾室,后来,是卢云秀听村里算命的媒婆说,你们家要娶亲,便做主拿我的八字去合了合,没想到竟能合上,便伙同秦良,将我嫁了过来。”
陆云琛胸口狠狠地疼了下,他刚穿来时,尚在怀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才会将自己孩子嫁给一个活一天赚一天的病秧子做那冲喜的腌臜事,怪不得,秦慕言在看到自己给秦良钱时,会疯了一般地质问自己。
长久以来所有的疑问在今日揭晓,他心中似是一块大石头沉沉地跌落下来,砸得他满腔血意,虎毒尚不食子,何况是为人父母。如今秦慕言不过轻飘飘的几句话,可曾经受过的那些委屈又如何凭这区区几句话便道得出来。
手臂慢慢收紧,他心疼地拢住怀中人,将秦慕言护得结结实实,
“阿言,不会了,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我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秦慕言心中那根绷得死死的弦倏然间断裂,似是雀鸟归巢,万千溪流汇入江河,有了归处,他抬手轻轻扯了扯陆云琛的衣袖,虽是被这满怀的爱意裹得有些燥热,可他贪恋于此,舍不得。
陆云琛被扯得有些愣怔,低眉看了看,秦慕言乖巧地窝在自己臂弯中,此刻一双杏眸溜圆溜圆地注视着自己,
“如何?”
秦慕言停顿片刻,小心翼翼地伸手,一如初见时那般,“要拉钩,拉钩才作数的。”
陆云琛莞尔,配合着伸出小拇指。
草草两世,身如浮萍,自今日起,我心,自归你处。
......
这是陆云琛穿来这个鬼地方至今,睡得最是踏实的一觉。
醒来时,秦慕言就卧在他身侧,睡得四仰八叉,不知五六,微微打鼾声一声起过一声。
虽是早已习惯如此,但头一次,陆云琛觉得身侧的这个“憨憨”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他手拄着脸庞看了好些会儿,最后恶趣味地捏了捏这些时日被他好吃好喝将养的粉扑扑肉乎乎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