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闻于夜表情用震悚形容也不为过。
花知深知自己心直口快,以为自己的话吓到了他。
她不了解闻于夜的育儿理念,也不知道他是否喜欢小孩,养孩子是一件很复杂且又辛苦的事情,那是对于一个生命的责任,肯定不能像之前两人结婚那样草率。
“我胡乱说的。”
“也可以。”
花知急忙想着悬崖勒马,挽回言语上的失误,可却没料到两个人竟然同时开口。
然后又纷纷愣住了。
隔了片刻,闻于夜又恢复了漠然的表情,“随便你吧。”
花知记得,从那之后,他就很少抽烟了。
但是没过几个月,她就突然发了那条很长很长的短信,告诉他,她想回去演戏,能不能结束这份婚姻关系。
闻于夜似乎真的没怎么变,无论是生孩子,还是离婚,都跟之前结婚时的态度差不多——随便你。
“这是我刚才找人起草的一份离婚协议,”两人吃完饭,闻于夜从身后拿出来一份文件,推到桌子中间。
“还只是初稿,里面有些待定的内容,你可以按你的想法进行更改。”
花知看着面前的那份文件,愣了愣。
没等到她的回应,闻于夜又继续开口,“我还让人请了一位营养师,一位调理师,以及一位住家的保姆,明天应该就能到了,这段时间你腿脚不方便,她们可以在家里照顾你。”
花知这才渐渐抬起头,“你——要走了?”
他一向不喜欢家里来很多陌生人。
她的猜测没错,闻于夜点点头,“我母亲有些不舒服,我过去看望一下。”
花知说不上来心里的感觉,不像是解脱,也不像是束缚,明明一个小时前,她还期盼着闻于夜回去北美跟家人呆在一块。
此时,她更像一个矛盾体,无法排解心中的复杂的情绪,只好嗯了一声。
“协议你先看吧,等你腿好些了,再去——”闻于夜停顿了一会,抬眸在她脸上看了两眼,又错开眼神继续道,“再去把手续办了。”
花知点点头,“好。”
闻于夜偏了偏头,吐了口郁气,再开口时随意了许多,“下部戏选好了吗?”
“还在挑,”花知声音很稳,让人一点也看不出她此时的杂乱无章,“安安说过明天会送几个剧本过来,让我也先挑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