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结婚时,她已经是万众瞩目的明星了,但是他其实是见过她很凄惨的时候的。
在污水中浸泡了几个小时、吃着十块钱的影城盒饭、刚走红就被网上大批的路人嘲骂……
他以为她熬过了那些艰难的时期之后,就已经完成涅槃,却没想到,他从那些只言片语之中探究出来的,竟然是她隐不可见的自卑。
知晓她的痛苦,远远要比自己的痛苦更加难受百倍。
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家庭束之高阁,或让她觉得遥不可攀。
事实上他还很想跟她说,自己的母亲很喜欢她演的电视剧,自己远在国外的亲人们也都很期盼能再见到她。
只是,他一直觉得她不喜欢亲戚往来,在这一点上他认为有理可据——她从来不在他的面前提及自己的家庭。
因此,他处在了一个很矛盾的状态下。
他把自己的家人带过来,既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真诚的心意,又担心她会不会因此而产生困扰。
在飞机上,她难掩的焦虑差点让他崩溃,他觉得自己可能做了一件非常错误的决定,她肯定又在心里生气了。
然而,刚才见她跟cas笑的那么开心,心中有突然有些欣慰。
或许……并不全是错误?
情感这种事情真是无理可循,他大概翻阅上百本书籍也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过来坐吗?”花知问他。
闻于夜回过神来,看了看她,然后走了过去。
闻于夜的爸妈在房间里倒时差,姐姐姐夫出门采办,请了两个阿姨正在厨房准备年夜饭,只剩下两个大闲人和一个小萝卜头。
小萝卜头被吓跑了,于是两个闲人就坐在了一块。
电视上正在放着春节前的特别节目,喜气洋洋的音乐流淌出来,显得格外的热闹。
“你这趟回来,还有其他事吗?”
花知问的随意却不无意。
虽然,家里突然多出来这么人一起过春节,打乱了她的思绪,但是经过半天一夜的调整,她还是迅速的找回了自我。
如此亲善的家人、可爱的孩子,简直是在给她下迷药。
她不敢在温水里泡着了,她必须得提前知道这水什么时候会被抽干。
就是不知道闻于夜能不能听懂。
而闻于夜似乎是懂了,他停顿了很长时间没说话。
“没有。”他最终选择避而不谈,只是摇摇头,“国外没有农历新年,我过完这几天就要跟着他们一起回去。”
花知很惊讶:“这么快?”
闻于夜郑重的点头:“对。”
那样的话,民政局还没有上班呢!花知想了想,并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