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先生,照片洗出来了!”爱丽丝接过我手中的黑白相片,跑去给对方。
那是唯一一张我们三人的合影,爱丽丝拜托路人拍的,里面爱丽丝站在中间,笑的阳光灿烂,我的手也自然搭在爱丽丝肩上,只有福泽谕吉和木头人一样,表情和四肢僵硬,呆呆站在我们旁边看镜头。
昨天我和爱丽丝睡前在床上翻看相册时,小姑娘笑得前仰后翻。
现在拿到照片的福泽谕吉眼神有些呆滞。
“福泽先生,今日我有些东西要买,但诊所这里实在脱不开手。”我开始暗示对方。
他将照片放入和服胸口,妥善保管,后问我:“什么东西,在哪里?”
“哎,是爱丽丝的小裙子,今天要去支付定金了,但是我实在抽不出时间去,不知道你是否方便?”我告诉他了一个城市比较偏远的地带,那是军校到这里来的必经之路上一家店。
最近无论诊所还是城市都还算太平,我出门也没有遇到袭击,福泽谕吉很快便点头应下,拿着伞出门了。
我看着他拿出的油纸伞颇为无语,这待会接到乱步怎么撑伞?
没有办法,我强硬让对方多带了一把折叠伞,虽然这样意图就太过明显,但比之后感冒发烧的乱步又来骚扰我好得多。
而我则只需要打发走所有的病人,然后和爱丽丝一起享受悠闲的下午茶时间便可以了。
毕竟有了福泽谕吉和江户川乱步的搭档,这段时间的横滨一定会更加安定。
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提早送过去,不知道算不算完美的礼物。
果然在接近晚餐的时候,福泽谕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雨似乎越来越大了,福泽先生用到伞了吗?”我接通电话便问道。
男人有些沙哑的嗓音传来:“是的用到了。”
“我就说油纸伞还是有些脆弱了,幸好你多带了一把!”我笑道。
对面迟疑了,我甚至可以猜到他开始皱眉的表情。
“不,是借给别人了,抱歉,擅自借出去了,还有我今晚没有办法再过去了。”
还有这种好事?
“怎么了吗?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吗?”我语气担忧,笑容却格外真实。
那边停顿了一会,最后回答我没事:“小事情,应该明天之前就能解决。”
“好,有需要找我。”既然他都给我保证了,也没有继续交谈的必要。
等挂了电话我就看见爱丽丝在对面嫌弃的小表情:“真是虚伪的大人!”
什,我居然又被爱丽丝嫌弃了,虽然已经成了习惯,但还是很难过,难过到只有爱丽丝的抱抱才能恢复。
小姑娘不管开始掉色的我,小口吃着今天最后一个蛋糕,问我:“你多给一把伞的举动太刻意了吧,银狼阁下不会怀疑吗?”
我拿出纸巾温柔的捧起爱丽丝小脸,为其擦去嘴边的奶油:“不,他不会,一定要说,乱步想到的概率反而更高。”
这样一说,爱丽丝也赞同的点点头:“也是,乱步君一直都很聪明。”
没有了福泽的监视,我和爱丽丝很快乐开启夜游时刻,在赌场赢的风生水起,硬是让在场所有人都记住了“少爷”的名头。
但这样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我顶着熊猫眼回来。
另人欣慰的是,带着做早餐进来的福泽谕吉也是一双大大的熊猫眼。
“福泽先生黑眼圈好重哦,昨晚是和林太郎一样画了横滨地图吗?”爱丽丝眨巴自己好奇的双眼,话里有话这门艺术是玩的一套一套,反正福泽谕吉没有一点怀疑。
“不,是那位借伞的孩子,实在有些难对付。”男人将昨天拿走的伞放回原地,又走回他平时站着的地方开始待机。
“那福泽先生口中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爱丽丝很好奇乱步君的动向。
“在家中的被子里,无论怎么叫都不起来。”福泽谕吉想起床上裹起的一个大包子,实在头疼。
我更是震惊,今天他应该开学入校了!
可恶,我这下还要去学校一趟,不然他就要被扣学分了。
麻烦死了小鬼。
正好为了防止乱步一有时间就来找我,我决定让他没有多余时间。
于是第二天,学校又一次加强风纪管理,还增加德智体美劳全方位任务作业,每日检查,气的乱步直跳脚。
得知乱步每天都在完成奇奇怪怪任务,从而没有时间捣乱的我,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还在偷笑的我,就又被福泽谕吉请出去私聊。
“森医生,欺骗一个人是不是不尊重对方?”他坐姿非常端正,看得出来很重视此次交谈。
这可真是奇妙的问题,很难想象福泽谕吉会迷惑呢,他不是一向有自己的见解吗?
“怎么说?有具体的例子吗?”我询问。
他沉思片刻说:“比如他没有拥有一样东西,但我却告诉他本人拥有。”
嘿,这云里雾里的,谁听得懂?
就福泽谕吉的语言能力,成为社长改怎么给社员发布任务,社员真的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