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叶家,叶云却是被老父的突然回归打了个措手不及。

“父亲,您怎么回来了?”

叶青士虽然已七十高龄,精神和身子骨却都很不错,闻言便气声道:“为父不能回来吗?还是你不欢迎老夫?”

叶云哪敢啊,当即上前搀扶父亲,急声道:“父亲这是说的哪里话,只是见到您有些惊喜罢了,好多年没见着您了,您身子骨如何?”

“还能多走两年,看来你这药馆经营得不错。”叶青士三句话不离医理,很快就考教起儿子来,等考教完,他才四顾看了看,问道,“小裘那孩子呢,怎的不见他出来见老夫?”

叶云便是脸色一讪,他确实不大关心那孩子,甚至视这孩子为此生羞耻。

叶老先生见此,哪能不懂,当即气得拍桌:“你可记得,老夫离开前,你是怎么同老夫保证的?!”

正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了门房的通传声,言是一位姓黎的公子上门递了拜帖。

叶云正恼着呢,便拂袖回绝:“不见不见。”

“可……这是递给老爷子的拜帖。”

叶青士转道回郑州的事,也就知会了京中几个好友,其中姓黎的没有,但能让好友告知对方他的行踪,估计也就那一位了,于是他伸手道:“拿上来吧。”

门房便将拜帖往上一递,叶青士打开,眼中赞扬一闪而过,不论其他,这写拜帖者的字当是不错,看得出还年轻,锋芒却已初具风格:“果然是他,你回信去,让他依约前来便是。”

门房称是,立刻就下去了。

叶云却很奇怪父亲的态度,心想这姓黎的什么来头,怕不是那日来找他问诊的病弱子:“父亲,您才刚到,这人是如何知道您要来的?”

叶青士便教儿子道:“这有权有势的人,总归是多几分门道的。这姓黎在北方不算什么,可在蜀中却是一等一的荣耀,况且为父也对这位小公子的药膳颇为好奇。”

蜀中黎家?叶云不是要出仕的读书人,也不怎么涉及官场,自然没听过,至于什么药膳,他就更觉得没必要了:“蜀中距离郑州千里之遥,父亲何必为他大开方便之门?您也不年轻了,若谁来了都见,岂非……”

叶青士心中便是一叹,他这儿子真是教不好了,看谁都带着片面的钻营劲,这份精力若是用在医术上,该有多好啊。

见儿子一副要喋喋不休的模样,叶青士出声打断道:“他父亲是御史中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