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造成,他当官都大半年了,却没在官场交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有些时候,他甚至都盼着黎兄入朝为官,毕竟以黎兄的能力和才智,绝不会迷失在权欲的宦海之中。

权欲啊,即便身份高如曹王爷,也依旧抵挡不住这份诱惑。

晏崇让看着满是缟素的曹王府,因没有见到赵如,便准备客气离开,却没想到走到中庭,却在假山旁边见到躲着哭的赵兄。

啊这,他是不是应该装作没看见低头离开啊?

晏四犹豫的刹那,赵如就抹完眼泪站了起来,两人四目相对,反正……就很尴尬。

“赵兄,节哀顺变。”

赵如见是晏崇让,下意识看了人背后一眼,却见空空如也,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晏崇让见此,当即道:“黎兄他病了,下不得床,他托我叫你保重身体。”

赵如其实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这两位新朋友,从那日的情况来看,不论是黎望还是晏崇让,接近他都并非是因为他这个人,而是因为曹王府有异。

这几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叫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这种问题,直到现在,他都无法接受祖父过世的消息。

他知道自己不该迁怒,但心中依然恼火万分。

“多谢,我还有事,就不送晏兄了。”他僵着声音说完,便匆匆往灵堂方向去了,没再回头看晏崇让一眼。

晏四见他如此,心里愈发难受,想了想,还是决定再去一趟叶府。

“黎兄人呢?”

五爷懒懒打了个哈欠,道:“刚才还在呢,叶老头方才急匆匆出府去了,叫我看着黎知常喝药,你来得正好,陪我唠唠嗑呗。”

“……聊什么?”

某种层面上来讲,白玉堂也是个很敏锐的人,他一下就看出了晏四心中有郁气:“聊点叫你不开心的事情呗,你要是想说,五爷现下有空,倒是能听你多说两句。”

“那可真多谢五爷的侧耳倾听了。”

“那是,五爷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替人解惑的,你看你眉头都能平地起高楼了,别不是要被罢官了吧?”五爷不无幸灾乐祸地猜道。

晏四一听,当即道:“你能想我点好吗?不过就是有些事,钻了牛角尖罢了。”

“什么牛角尖,说来听听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