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施脂粉,腮凝新荔,鼻腻鹅脂,双颊淡淡粉润,美人鹅蛋脸儿,看着便知肌肤吹弹可破。
眉修成远山长细,轻点螺黛更增秀色,眼画做杏核圆满,唇涂上潋滟红脂,五官艳色,媚在骨中。
今日,她不再是观看兄长成亲的前排看客,而是真真切切的新娘子了,要嫁给从七岁开始陪伴自己至今的徒弟柳庭璋,这一切美得像个梦,顾采薇微微抿嘴而笑。
新娘子并没有什么应酬需要出面,她只在房里静坐等待柳庭璋上门迎亲,从诚王府将自己接走,绕城一周再进入一墙之隔的郡主府,行礼成亲。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丫鬟下人穿梭往来,附耳告诉她,郡马从郡主府出来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亲临、诚王太妃嘱咐女婿好好过日子等等消息,顾采薇终于觉得紧张起来,交握的双手本来捏着象征吉祥的玉如意,此时觉得发凉,终于低低叹了句:“怎么还没到?”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了柳庭璋那特别的嘶哑嗓音。
柳庭璋尽力放大声量,对着暂居在母妃院落的新娘子喊道:“采薇,我到了!我来接你!”
周围人闹哄哄的,笑新郡马沉不住气,气氛热烈极了。
好多人拦门,好多人催妆,连皇上都来参合一份,说自己是采薇堂兄,正正经经的娘家人,跟着大家伙,兴致勃勃地为难起新女婿起来。
同样一身火红新装的柳庭璋,眉目俊朗,满面喜色,向着几个妻兄团团作揖,又即景作诗,又百般承诺,感觉比当年会试加殿试都费脑子,还被四妻兄横挑鼻子竖挑眼地考验了基本身手,勉强过关,终于被放进院中。
他快步走进房内,袍角带风,一眼看到了珍珠流苏遮面的心上人。
心脏鼓噪不休,柳庭璋觉得,拿什么来换都不能换走刻骨铭心的这个时刻。
放低了声音,柳庭璋像是怕惊醒天人一般说道:“我来了。”
就见流苏微微晃动,是新娘子点头表示知晓。
在喜娘的催促下,柳庭璋险些同手同脚,慢慢走过去拉住顾采薇的柔荑,牵着自己求来的新娘,一同去完成他们今日人生成婚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