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王雁盯着严华。
“原因就是我,那年我十七,黄懿那年来过一次南盐,见我起色心,于是求婚于我,但我知道他那时已经妻妾成群,我不过也是他的一枚玩物,我父开明大胆,同样不服从黄懿,当年又加上中山与尹国交恶,事情才无果。”
衹今她还能想到那一幕:那天她做益善,一个肥猪流油的人从后面叫她上车,后来的事情甚至都不敢想。还好那夜父亲前来及时,不然自己已经被亵渎。
严华似乎回忆起某段不堪回首的事情,玉手紧抓王雁左臂,挠成层层红印。
王雁蹲下捋顺头绪,一阵刺痛从左臂传来,看见严华这番模样,以沫感同身受的存在,温柔抚顺严华秀发。
“这个……那个,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严苛目瞪口呆,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自己很想大骂王雁登徒子,但毕竟王雁救过自己,只能作罢。
“然而严家之后又祸起萧墙,你们内部有人必定通风报信,提前告诉了黄家,配合天罕帮伏击,不说万无一失也是手到擒来。”王雁自言自语,缓缓起身。
“别走……我害怕……害怕……”站身时严华死抓王雁,一直不放手,囔囔不停。
如今夜阑人静,他们应该暂时还找不到山洞。
当然不排除他们的机动性。
“乖……我去去就来……严苛,保护好她们两个。”王雁拆开青荒包布,露出青黝表面,眯眼看向外面。
月光挥洒淋漓,却从未深入茂林,而周围尽皆风声鹤唳,所以黑暗中还有多少敌人?
此时王雁隐于葳蕤,左手的青荒厚重朴古,他缓慢移动,仔细去听清周围动静。
逐渐远离山洞以后,不知过了多久,王雁回到了他们中伏的那片山谷,下方仍红光一片,但面积与程度也略有减小,火势并未蔓延至山麓。
之前进谷时就安静得过头,如今谷内反而更加静谧,配合黑暗与树影,让人无形间感觉到压抑。
对方有多少人,目标是严华已经显而易见,王雁需要规划逃跑路线,实际上午门岭不止有两条出口:入谷口和出谷口。
如今出谷口已经被封死,而不出王雁所想,入谷口外恐怕也有以防万一的埋伏等候,所以这两条路都不能再考虑。
所幸严苛很聪明,曾在两年前自己率人在午门岭西南的蜡胡峰的某处开辟过一条奚径。那条小道除了他以后,当地人几乎都不了解。
那条路是他们最后的筹码,在如今天罗地网的包围中,王雁也需要争取一些时间,那就是,找寻凶手踪迹,多宰一些他们阵营的人。
当然只是去单纯地杀那些手下不过是在饮鸩止渴,每个预谋已久的计划必然有一个或多个主谋,只有和他们触碰并且取得胜利,这次围杀才会尚有转机。
而此刻山麓雾气氤氲,月光普渡大地。林间静谧到几乎让人放松心神。
从东至西几百里地,来回尽无一个活物。
“这帮畜生,让我找到,我绝不放过你们。”
王雁心切跃跃欲试,已经将状态逐渐回到前世战争中触及的敏感度中。不知敌人有多少,亦或者主谋根本不在意他这样的小人物,面对大局的棋布错峙,一些瑕疵可以忽略。
因为在他们的名单里,只有严华。
杀人何须放火,这帮狗贼不敢见人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