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纪慕年这幅模样，楚熙游只得将纪慕年从身后放下。

纪慕年双脚落地，当即推开楚熙游。

他这一推颇为用力，楚熙游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脚。

“刀呢？”纪慕年也不管楚熙游的情况，只管自己问道。

“……”楚熙游回身看着纪慕年，见纪慕年冷漠的样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刀呢？”纪慕年又抬高了音调。

“刀……刀在我这。”楚熙游这才低头，慢慢解着系在腰间的玄铁宝刀。

纪慕年也没再说他话，只是摊手。

楚熙游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将刀递了过去。

刀鞘刚落入纪慕年手中，纪慕年瞬间缩紧五指，右手抓过刀柄，“嗖”一声抽出玄铁宝刀，刀光横空乍现，直劈楚熙游的手臂。

楚熙游“啊”一声失声叫开，忙不迭地往后退了几丈距离。

他退的快，但是纪慕年的刀抽出时机迅速，让人防不胜防。饶是楚熙游尽力避闪，耳边也传来“嗤”一声轻响。

楚熙游只觉得右臂传来一阵刺痛，退到纪慕年三丈之外，才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处。

右臂上衣服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渐渐泛上一抹殷红。玄铁宝刀削铁如泥，如果适才楚熙游没有躲闪，势必要被纪慕年砍下一整条手臂。

楚熙游就是再傻，也知道这一刀绝不是开玩笑地耍出来，一时间愣在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先前柳卫的话又回响在耳边，一句一句皆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他感到自己的心都抽痛着，隔了半天，才道：“慕年……慕年……我不是故意的。”

纪慕年闻言，笑道：“既不是故意的，为何要躲？”他握紧刀柄，纵然是滔天的怒火，也极力压制着，往着身前一指，边说边笑道：“过来，让我砍上几刀。”

若是真的过去了，怕真的要被纪慕年大卸八块。楚熙游听罢，立刻摇了摇头。

见楚熙游无辜可伶的模样，纪慕年真恨不得再这人身上捅上几刀以解心中之气，也不管自己还瘸着，提刀就朝楚熙游走去。

楚熙游看看纪慕年，又看看纪慕年的刀，哑着嗓子，再度沉默下来。

他这回也不再退，直愣愣地看着纪慕年越走越近。

要是……要是慕年真的想砍……

他咽了口唾沫，全身一阵冷颤，索性闭上眼，直直地立在原地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