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澄枫直接将虞清梧带去偏殿汤池,融融暖意迎面而来,虞清梧在他怀里动了动,像是挣扎着想要挣脱。
她眼睛紧闭,眉头紧锁,感觉自己快要难受死了。衣裳湿漉漉贴在皮肤,又粘又冷,可五脏六腑却是热的,仿佛有把火在灼烧着她的胃。还有最令她崩溃的脑袋,钝痛阵阵袭来,疼得似要裂开。
虞清梧不清楚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她只知道自己从没遭过这样的罪。委屈和烦躁情绪涌上心头,她踢着双腿开始打滚。
离汤池还有几步路,闻澄枫自不可能任她胡闹摔下去,便收紧臂弯将人搂得更紧。
可这般禁锢令虞清梧觉得越发不舒服,抬起手朝半空狠狠挥出去。
“啪——”清脆响声在偏殿半空回荡。
软绵绵不算重的力气,却足以留下浅浅红印子。闻澄枫脸歪在一侧,被猝不及防的巴掌打懵了。
他知道虞清梧烂醉如泥,也知道她醉酒吹风又跌入湖中,身体定然不舒坦。这晌沉沉昏睡着,恐怕连身在何处都分不清,所以他一点儿都不怪姐姐打他。
就算虞清梧如今是清醒着的,闻澄枫骤然被莫名其妙地扇打,也决计不恼,还会将另半边脸也凑去她面前,任她拳打脚踢怎么样都行,只要她开心就行。
可闻澄枫脸色还是苍白一瞬。
他嘴角极其牵强地扯出浅薄苦笑,就连醉在梦中,姐姐都不愿意和他亲近,他又凭什么用尽手段将人留下来。两人谁都不是软性子,闹得太凶,只会两败俱伤。
总有一个人要先低头。
被朝臣说雷厉风行、铁血手腕的闻澄枫,独独对怀里人没了主意办法。
最终,笑意变得温和,喉咙干涩地说:“姐姐,乖一些,驱了身上寒气才不会着凉。”
他将人放在了铺就貂绒毯的软榻上,而后让琴月进来伺候。纵然担心,但这里属实没有他的事儿,留下来于礼不合,况且汤池洗浴是闻澄枫最旖旎的梦,再好的自制力也不见得能做成柳下惠。
只是抬步离开之前,他唤住了琴月,低声问:“姐姐今日为何突然想起喝酒了?”
“具体的,奴婢也不知。”琴月垂首答话,“但约莫是心里不爽利罢,陛下您知道的,姑娘不是会闷事儿的性子,便总会找些法子将情绪发泄出来才舒畅。”
琴月的话又是一记重锤砸在闻澄枫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