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她的身后走出来一个男人,是个长相英俊的阿修罗,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无所谓地说:“因为吃不到东西,都聚在一起喊饿呢。”

比丘尼微微垂下了眼睛,似乎很于心不忍似的,她将怀里抱着的一个玉净瓶拿了出来,慢慢地把里面的水都倒在了地上。

骞赛吓了一跳,赶紧把她的手腕握住了,可是水已经倒出去一多半,比丘尼轻轻哎了一声,很温和地说:“没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骞赛拿一双红眼睛看她:“你已经——”

“我说没有关系就是没有关系,”她把剩下的一些都倒了下去:“我已经超度不了它们,如果它们可以偶尔有一些吃喝,没那么痛苦,也很好。”

瓶子里的水虽然只有一点,在她倒在地上以后却越聚越多,甚至汇成了一汪泉眼,骞赛沉默着蹲下来,拿了许多石头把它们围了起来。

“真是太浪费了,”骞赛也不知道在心疼什么:“它们也死不了……”

比丘尼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手里的玉净瓶,微微摇了摇头,看骞赛忙完了,就转身离开了。

风盏傻傻地看着他们消失在黑暗里,哎了一声,伸手去摸脚下的水,过了好一会,他觉得无聊了,又回头去和那个白眼睛的风盏说:“你为什么一直坐着呀?”

“……因为我站不起来,”他迷茫地望向了风盏的方向:“没力气了。”

风盏啪嗒啪嗒地走到他身前,张着胳膊抱住了他:“我抱你起来吧。”

他真的把对方抱了起来,抱起来一点,风盏就觉得自己好像从水里浮起来一点,似乎眼前隐约有光。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千重川坐在床边,努力忍着自己心里的烦躁。

风盏已经昏迷不醒将近十天了,他把风盏带回了恶鬼道,可是谁也没有办法让他醒过来,风盏好像一直都很痛苦,在梦里也偶尔抽泣两声,喘的很急,千重川急的快要发疯,只能一步不离地守着他。

就在第十天的傍晚,风盏突然皱着眉头难受地喊,千重川还以为他醒了,可是把风盏抱在怀里等了好一会,风盏也没有睁开眼睛,他额头上全是冷汗,无力地垂着头,睫毛一直在抖,像是病糊涂了一样胡乱地在千重川身上抓,过了好一会,千重川抖着手把他的下巴抬起来一点,才看见他喘息着,慢慢地把眼睛睁开了。

“千重川,”风盏喘息着,虚弱地说:“我好想你。”

千重川痴痴地看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泪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落了下来,他眼看着风盏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小声说:“我太累了,睡一会……你不要走。”

千重川一直没有松手,他看着风盏虚弱地靠在自己怀里睡了过去,气都不敢大声喘,慢慢地把风盏瘦弱的肩膀搂住了。

风盏睡得很不安慰,一直在喘息,心也跳的很快,千重川抱着他,手足无措地摸了摸他的背,他才慢慢平静下来,乖乖地缩在了千重川的怀里。

风盏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其实也只有那么一小会,他就把眼睛睁开了。

两个人沉默地对视,千重川突然把他吻住了,风盏闷闷地叫了一声,抖着睫毛承受着,千重川吻的很急,很重,风盏的嘴唇都被他舔咬的快要肿了,他无力地推了推千重川的肩膀,千重川却抓着他的手腕把他压在了床上,在他白净的脖颈上胡乱地吻。

风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恍惚做了个长长的梦,梦醒来时,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千重川,就像他很久之前在那个破旧的庙里醒过来一样。

千重川慌张地捧着他的脸,一个劲地问:“是你吗?”

风盏盯着千重川的脸看,看了好一会,他才笑着嗯了一声,一双绿眼睛亮亮的:“怎么不是我呢?”

千重川又要吻他,却被他拦住了,风盏摸了摸千重川的脸,轻声说:“不要乱动,我好好的看你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