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一看便知道是从城里出来玩儿的,但是这样的天气在野外随便生火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他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具备这方面的常识做好防护措施,于是将农庄庭院前的落叶都扫掉之后,躺在藤椅上歇了许久,还是决定起身出门。
吃饱喝足后众人都有些困乏了,在夜幕里搁那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管文杰和廖雪芳旁若无人的抱在一起亲吻,甚至大胆的将双手伸进了对方的衣服里上下摸索,陆明州坐在一边都觉得眼睛疼,站起来道:“我困了,我要先去睡了。”
帐篷里铺了地垫,他钻进睡袋里渐渐起了困意。天气很热,但外面起了风,从帐篷的纱网里吹进来,他枕着耳边的细碎虫鸣迷迷糊糊的想:这种安静的环境真挺适合一个人睡觉的。
这趟来得还不算让人太后悔。
夜风拂过周边的树叶,过于吵闹的窸窣声就像许多人在耳边一起轻声低语,陆明州朦胧的醒过来,摸到手机一看,深夜一点多,外面一片寂静。
应该是都睡了。
他觉得有点渴,想起水都在林觅知的包里,于是踢开睡袋爬起来找水喝。
深山的夜里一片漆黑,除了手电之外看不见一点儿光亮,月亮隐没了,整个夜幕都是黑黢黢的,陆明州被风吹得清醒了一点,意识到点不对劲。
火篝里的火和炉子里的碳都被水浇灭了,外面半个人影都没有,显然都在帐篷里进入了梦乡,可他数来数去都觉得不对,少了一个帐篷。
偏巧一阵大风刮来,树叶又是阵阵响动,在深夜里便显得树影愈发狰狞,陆明州沉着眉来到帐篷区域的最外围,发现少的那个帐篷刚好就是林觅知的,临近山腰下坡,晚上风太大,铁定是他自己没把防风钉给钉好,人被吹下去了。
陆明州低骂一声,这倒霉玩意儿。
他拨了个电话把雪松叫醒,两人一起拿着手电匆匆顺着下坡往山下的丛林里面找。
雪松刚睁眼就被他一个电话炸醒了,沿着山下找得满头汗,“这个…傻逼玩意儿,找到…非…打一顿不可……”哪儿哪儿都不靠谱,真他妈的…
“他有可能被帐篷捆住了,留心声音和地上的痕记。”
雪松喘着气:“好。”
两人分开找了约摸十来分钟,陆明州的额头上也开始渗出汗液来,很热,他脱掉外套,在一片嗡嗡吟吟的蚊虫叫声中忽然听到了一点声音。
由远及近,像是什么东西踩在枯枝落叶上,非常缓慢。
他提起了警惕,辨别声源的方向。
深夜的山里会碰上什么东西不好说,但一个人的话总归还是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