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残留的一点冰块放进水中,柳不弃赶紧把毛巾浸泡在变得冰冷刺骨清水里,轻揉几下,微微拧干,就盖在岳灵犀的额头上。
一旁的白陀已经握起他的右手闭目诊起脉来,好一会才轻松了一口气。
“不弃夫人,岳少爷脉搏虽然低微,但连绵不绝,应该是正常反应,接下来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柳不弃自然也明白这是伤口开始发炎导致的高烧不退,在这个时代,确实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缓解,只能靠人自己的自然免疫力!
“去拿些烈酒来!多拿一些!”
吩咐一旁的侍女后,转身又向白陀行了一礼,“劳烦先生了,请先生继续安歇,如有情况,我再派人来叫先生。”
等到白陀由张惜弱带了出去,一个侍女已经在门外侍卫的帮助下带来了一大坛子烈酒!
又吩咐人把盆中的清水换成烈酒,把岳灵犀的上半身的衣物用剪刀褪下,柳不弃忙用烈酒浸泡的毛巾轻轻的一遍又一遍的擦拭起全身来。
就这样反反复复整整一夜,等到天边发白,岳灵犀的体温总算平稳下来,沉沉的睡去。
同样一晚上没敢睡觉的白陀和张惜弱刚一走进满是酒香的屋子,看到床上面上已经开始出现血色的岳灵犀,都是大喜过望!
白陀再次诊脉,并小心翼翼的换上新药后,更是向柳不弃深深鞠了一躬。
“夫人功德无量啊,光此疗伤圣法,不知就可以挽救回多少将士性命!”
柳不弃疲惫不堪的挥一挥手,正色的对白陀说道:
“白大夫,我知道的不过是些皮毛,你甘愿驻守边关医馆多年,已经数不清救回了多少将士的性命,让他们的妻儿老弱不至于成为孤儿寡母!你才是真正医道圣手!”
“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
白陀苦笑一声,这分明就是逼迫自己表态了。
“夫人,小女今年芳龄二八,可以说是小老儿的掌上明珠,在这燕京也算的上是家世清白、才貌尚可,昨日我与张将军同居一室,彻夜闲谈,深为敬佩,不知夫人愿意不愿意保下这桩大媒,成就一段佳话!”
旁边的张惜弱一脸懵逼,这都哪跟哪啊,这就把自己给卖出去了?才要开口,就被柳不弃一眼瞪了回去!
“白先生看人的眼光自然极准,惜弱大哥与我家少爷名为主仆,却兄妹相称,人品自然没得说,也好,这桩亲事我先允诺下来,等我家少爷苏醒后,我们必登门提亲,成就这段好姻缘!”
解决了白陀的事,对于张惜弱幽怨的眼神视而不见,已经一天一夜没睡,又连惊带吓的柳不弃确实有些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