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得让人都还没回过神来,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么悄然的消失了。
在那辆失控的卡车撞来时,慕樾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使出全部力气推开身边的人。
疼痛一瞬间扭曲了他俊帅的五官,但也只是一瞬间,慕樾是真的这么觉得的,只是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般,无法发声,也无法把他此刻的想法告诉宿嘉泽。
在那一刻,他好像出现了幻觉,居然在宿嘉泽身上看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宿嘉泽’,明明是两个宿嘉泽在呼唤他的名字,但他这一回是真的分不清谁是谁了。
不对,应该还有一个,只是这是谁呢?感觉好眼熟啊。
他也是宿嘉泽吗?
为什么他从来都没在宿嘉泽身上看到过这个人的影子。
他似乎在他耳旁说着什么,但慕樾只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抱……歉。”听不清你在说什么,他的眼皮仿佛在打架一般,如潮水般的困意袭上心头,慕樾看着空中朝他伸手的人,手指微动,但全身都使不上力气,最后只好无奈的放弃了。
那一刻,他彻底的闭上了眼。
冰冷的雨水冲耍着一切,顾闻神情恍惚,才发现自己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泪痕,在宿嘉泽构造的世界里,慕樾怎么可能会以这种憋屈的死法消失在这个世界,仿若飞蛾扑火一般,顾闻紧握住慕樾尚未抬起的手。
“没想到居然是死亡,让你见到我。”顾闻在慕樾的耳边轻声呢喃:“我叫顾闻,不叫宿嘉泽。”说完,他恍若化作一阵风,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救护车的声音,警车的声音,还有行人的唏嘘声,仿佛一切都离他很遥远。
……
是谁在他耳边不断哭泣,冰凉的眼泪在从眼角滑落,有谁在帮他温柔擦拭。
宿嘉泽猛然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慢慢聚焦,望着许久未见熟悉又陌生的脸,讷讷开口:“你怎么……在这?”声音艰涩沙哑。
雍容华贵的妇人在看到他睁眼时,彻底泪崩,“你终于醒了,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知道我和你爸爸听到你‘睡死’在医院有多么的恐慌吗?!”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当初你16岁离家出走说要追求梦想的时候,我说什么都要阻止!”
宿嘉泽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生了锈一般,过了好久才从她的话里分析出来。他好像生了很严重的病,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心脏仿佛坏掉了一样,为什么那么难受呢。
宿嘉泽看着修长的手指沾染上的泪水,为什么他要哭呢?他明明最讨厌眼泪的。
“我好难受,真的好难受!”他大声的叫嚷着,仿佛这样就能把身体中悲伤的情感统统扔掉,头疼得仿佛要炸裂一般,宿嘉泽宛若自虐一般的重重的用手捶着他的头,似乎这样就能减轻他的痛苦一样。
宿母神情悲痛的看着医生们强硬的按着给他仿若发疯的儿子打上镇定剂,眼泪像不值钱一样不断掉落。
“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在家的时候还好好的,只是打了个游戏而已,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怒吼和问责无人能够回答,ue的教练和经理站在病房的角落里,无声的承受着来自宿嘉泽母亲的悲哀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