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音中提到的姓宋的是谁?”他问。
“宋志文,立兴集团排位第三的大股东。”詹长松淡淡的说道。
费凡垂下头,用手拨弄着面前的水杯,默不作声。
太阳西斜,阳光沿着咖啡厅的窗沿倾泻进来,落在年轻人的头发和睫毛上,淡化了浓黑的颜色,好似泛起一层莹莹的奶白色,看起来有点软糯,也有点可怜。
詹长松伸手在对面人头上怜惜的揉了一把,然后落下牵住他的手:“你知道了吧,我也是立兴集团的股东,占了12的股份。”
年轻人依旧不说话,只是手轻轻向外挣了一下。
詹长松有的是力气,自然不会让他逃了:“这件事不是有意瞒着你的,因为它在我心里真的无足轻重,有时候我一年也想不起来一次自己的这个身份。”
费凡终于抬头看了男人一眼,眼中皆是疑问。
“知道我这个股东是怎么当上的吗?”男人再次轻点桌子,手指的阴影隔断了杯子反射的细碎光亮,他的表情陷入了回忆。
“我5岁时被人贩子拐卖,卖到了河南的一处大山坳里,那户人家待我不好,吃不饱饭还挨打。”
“什么!你小时候被拐卖了?”费凡蓦地抬起头,头来惊讶的目光。
詹长松抬手抹了一下年轻人赤红的眼尾:“嗯,别哭,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我记事早,知道自己不是那家亲生的孩子,也依稀记得自己家好像在北面。7岁的时候,我躲到往县里送玉米的拖拉机里,逃出了那个村子。记得那时候是深秋,冷得要命,我只穿着夏天的单衣,一路乞讨扒火车回了东北。”
说到这里,男人脸上多了一点温情:“好在路上遇到了几个好人,不然早就冻死饿死了。”
“不过,正是这几个好人的善举让我放松了警惕心,轻信了一个老贼,他将我骗到他们的贼窟。”
费凡心中一凛,反手将詹长松的手包在掌中:“詹长松,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了。”
男人轻轻一笑,恢复了浪荡不羁的劲儿,他轻轻拍了两下费凡的手以示安抚:“没事儿,你对象早就过了因为这些事儿难过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