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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吞地说:“不知先前照顾我的那位傅宣小郎君可有妻室?”

赵煦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迟眉钝眼道:“那倒没有。”

傅泽野倏尔一笑,“其实我想”

赵煦未等他把话说完,语气微凉:“不过他已嫁作人夫。”

傅泽野的心脏‘咯噔’一沉,像是遭到巨石砸落的湖水,久久难以平复,刨根问底道:“可是刚刚那个横眉怒目将他拉出去的男子?”

赵煦回道:“正是。”

傅泽野愣怔地点头。

难怪那个男子像是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都快把他身上盯出个血窟窿,想来是因为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抓了傅宣的手。

傅宣拿清水擦掉衣摆上沾着的黑泥,整理好衣衫才回到行宫内,安分守己地待在崔琰身边,全程都不敢再多看傅泽野一眼。

傅泽野心酸地瞥见傅宣破皮的嘴唇,心中隐隐作痛。

他此生行的端坐得正,俯仰天地间,浩然无所愧。三十载兢兢业业,只后悔行差踏错入仕为官,可现如今遇见傅宣,只能黯然感慨‘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可怜天公不作美,他傅泽野平生憾事又添一件。

天色渐渐暗下来,黑压压的云层堆积遮挡在新月的前面,偌大的金都王殿四周被一股诡谲的雾气所笼罩,静谧异常。

傅泽野膝盖不便,又不通捉妖的术法,只好待在行宫留守。

接风宴的时间本来是定在戌时一刻,可他们四人在紫宸殿坐了半晌,除了不断添酒上菜的宫娥,完全不见赵琮、太后还有夏姬的踪影。

“高公公,皇兄可是被琐事耽搁了,怎地迟迟未露面?”赵煦等得有些不耐烦,偏生宫娥没眼色地老是在他面前晃悠,有意无意地给他灌酒,他干咳两声,将手掌覆在杯口,“莫要再斟了。”

“回二殿下,陛下国事繁重,连日cao劳,分身乏术,还请二殿下再等等。”

这个高公公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还胡诌什么‘国事繁重,连日cao劳’,他的皇兄若有这般勤政爱民,他又何必千里迢迢赶这一趟。

“哼,既然皇兄如此繁忙,大可另找时间叙旧。何苦托宫娥酉时三刻连连来行宫请人赴约,催得人不甚其烦。即便皇兄有要事脱不开身,那我母妃和夏贵妃娘娘又在忙些什么?”

“这”高公公眼神闪避,自知这个二殿下不好糊弄。

几个侍酒的宫娥半露着酥胸,仪态万千,通过独特的手势鬼祟地交换着暗号。

“唔,崔郎,金都真是富贵迷人眼。这熏香是什么做的,我从未闻过如此奇异馥郁的香气。”傅宣三杯酒下肚已经是神志不清,心跳声像是钟鼓一般隆隆作响,他燥热地扯了扯过紧的衣口,醉醺醺地说:“这酒酒劲好大。”

傅宣的醉话让赵煦起了戒心,食指弯曲遮于鼻孔处,“我在宫中也从未闻过此香这香可能有问题!”

熏香已经点了好一会,他虽捂住口鼻,可仍然阻挡不住这香气循着进入到他的体内,果不其然,他旋即就感觉到了体内的法力被逐渐稀释,精神有些涣散。

这时,宫娥从袖间亮出闪着寒光的匕首,径直向赵煦的胸前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