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凭鬼役剥褪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身子颤巍巍地发抖,他是如假包换的艳鬼,陪睡觉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可是为什么脸上会湿漉漉的,心脏也觉得好难受,脑子里好像有两个自己在对抗着,脑袋快要炸开了。
“果然就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暗娼”
“唐唐男子一派矫揉造作的样,生就是个被人家入后门的料。我们傅家世代清白,注重门第,从不与你这种腔调的人为伍。”
“他不得已娶得你,不然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被抬进碧霄宫,光凭你那不够看的床上功夫吗?”
“一副勾栏做派,叫人倒尽胃口。”
“傅宣,在你眼里本君如何?”
“我也姓傅,说不定我们往上数数还能攀亲。我名傅泽野,字世清,年三十,是当朝的丞相,尚未婚配。”
“本君万载,只娶过一人。”
一个强烈的想法在傅宣的脑海里炸开。
不,他不能再走以前的老路,继续这么自甘堕落下去。在认清自己真正想要成为什么样的鬼后,他卯足劲一脚将鬼役踢在一旁。
傅宣的衣衫被扯得歪七扭八,他没有时间顾这么多,张皇失措地从床上爬起来,可是他的后领随即被鬼役拧握在手里。
‘啪’地一声,脸上火辣辣如同被炙烤。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非得尝点苦头才肯老实。”鬼役朝傅宣身上淬了口口水,不知从哪又变出了根柳条,冲着他身上就是一顿抽打。
傅宣急促的喊嚷着,疼到只能一个劲地往墙角躲去。
他痛苦的扭动着身子,可纵使他再灵活,身上的抽痕也越攒越多。
“崔郎”救救我吧他感觉到自己的鬼力在不断衰减,弱到自己快要变成透明的似的。
男人现在一定在忙着和雪南栀成婚的事宜,哪会管他的死活呢,若是知道了,说不定还会嘉奖这个鬼役。傅宣看着腰间的那枚环佩,说好的护他周全,驱邪避祸,统统都是骗鬼的胡话。
他切齿痛恨地将环佩一把扯下,泪水不禁滴落在它的表面,他将环佩越攥越紧,越攥越紧,想要将它捏碎。
“什么结契,血玉,根本就不是诚心给我的,我再也不想要了!”他将环佩狠狠地丢到地上,昏迷了过去。
“天魔有此一难,劫数难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檀伐死得其所”
“阿宣!阿宣!”
傅辞一遍遍想唤醒傅宣,可都是无济于事。
寒衣节那日,傅辞去到凡间,见到了心悦的那位姑娘,虽然他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位林姑娘,并且望见一个少年郎和林姑娘比肩坐在篝火旁谈笑,两个人看上去无比般配。傅辞飘在檐角笑得开怀,这辈子只要林姑娘过得幸福,便是他最大的心愿了。
他了无牵挂地回到了碧霄宫,期盼着阿宣带好吃的回来,左等右等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