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页(1 / 2)

李水不放心地平整着傅宣的衣摆,将腰间的结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眼色沉下来:“陌哥儿的话你要放在心上,别什么阿猫阿狗的,就被人哄上床睡了,被花妈妈知道,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宣哥儿虽自幼便在南风馆长大,可心思总是单纯,待人又和善没有半点架子,自己有福气伺候这么个好脾气的主子,当然希望主子过得顺顺利利,最好是遇到个大贵人帮扶。

将来若有机缘,跳出这个泥潭火坑才好呢!

“好好好,我没那么好骗。”傅宣半推着碎嘴的李水,看着他上了船才如释重负地闭门。

柳公园中花卉开得兴旺,彩蝶蜜蜂在丛间纷飞。

为了烘托筵会的氛围,柳公特地请了当地颇具盛名的名伶歌姬,古琴配着小曲儿,花下吟诗作赋更有意境。

“芍药承春宠,何曾羡牡丹。谢小爷,依我看这朵粉芍娇艳沾露,与你这席深衣乃是天作之合。”一男子阿谀道,手中呵护着那朵芍药,对着新走马上任的谢祁运赔笑:“不如小官替知州大人戴上?”

谢祁运指着花丛中最深处的那朵停着蝴蝶的白芍,恶意刁难:“万物有灵,蝴蝶挑的花自然是最佳的。方主簿,你意下如何?”

方童在官场上有求于他,自是甘效犬马之力,尴尬地卷起裤管,溜须道:“谢小爷看中的,哪怕是天边月海底花,卑职也给你寻来。”

三下五除二,方童就踩进花丛间,昨夜刚下过春雨,任凭他再是小心,脚上的泥垢依旧沾上不少,他利益熏心,压根不在乎这点颜面,兴高采烈地将得手的白芍送给谢祁运。

其他人看着丑相毕露的方童,小声在旁议论指点。

这时一个身着松枝绿圆领袍锦衣的男子目若无人地将方童撞倒在地,男子并未致歉,簇新的靴子公然踏在方童的衣料上。

方童刚想发怒,抬头一望脸色又立马和善谦恭,谄媚道:“梁公子!”

傅宣被这声‘梁公子’所触动,据他所知这知府老爷就姓梁,再定睛一瞧那人的鼻尖真是有一颗痣,他更加确信这人是知府家的大公子。

男子没有理会自作多情的方童,而是轻啧了一声,头也不低地便离开了。

傅宣见状抬腿跟了上去,这人走路步子迈得急,他在后头追得气短。

可没办法,谁叫自己有求于他呢,还能怎么办,追呗!

“噗通”一声,脑袋就撞到男子的后背,磕地傅宣扶额叫唤。

“你跟着我作甚?”男子揪着傅宣的手,冷声质问。

傅宣吸了口气方缓过神来,轻声回应:“奴家倾慕公子已久。”

男子皱着眉问:“你知我是何人,唤何名?”

“”傅宣后背阴凉,若直说自己看中这人的权势财力,哪怕是得惹祸上身。

“所以,你的‘倾慕已久’便是从花园到后院?”男子狠狠甩开傅宣的手,瞬间就识破了傅宣的那点小小谎言,

傅宣忍痛,不知羞地跟着男人进了屋,顺畅地背起画本里的情诗:“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这首酸诗是裴陌教的,裴陌说知府夫妇伉俪情深,但因夫人染疾终身未续弦,所以他家的小公子若听到这种诗词定能触景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