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理智尚存,最终一把将安漠抱了起来,眼睛看着安漠,对着崔树急声道:“去开门!!”
崔树反应过来,端起枪,开出了一条路。
大厅里剩下的几个劫匪此刻面如土色,见周洛言这突然爆发出来的阵仗,再不敢轻举妄动,主要是他们任务已经完成,并不恋战,也纷纷准备退出会场。
崔树打开大门,跟着周洛言上了车,一脚油门,直冲医院。
安漠躺在周洛言怀里,衣服被鲜血染红,子弹从他的胸口穿透,oga体质本就脆弱,他已经失血过多休克过去。
周洛言眼眶猩红,双手一直颤抖的按着他的伤口,鲜血漫过他的手心,滚烫灼人,烧的他筋脉肺腑都疼的要死掉了。
他在欲爱深渊时喜欢咬安漠的手腕和脖子,非要出点血,留下点疤痕才甘心。
可是此刻,安漠的血让他疯狂了,害怕了。
他紧紧的抱着安漠,怕松一分,这个身体就消失的他再也寻不到。他不错目光的看着安漠,怕少看一眼,就再次把他弄丢。
他的理智在把安漠抱到车上时就已耗尽。此刻,只如待刑的罪犯,只等闸刀砍下脑袋。
“哥哥……”
他低头吻着安漠的脸,可他的脸已经沾满血迹,周洛言于是一边擦一边吻,不停的喊着他,声音跟经久的破音箱一样,哑的不成样子。
崔树听的揪心,回头看了他一眼。
周洛言用手捧着安漠的脸,“啪嗒”,“啪嗒”……
崔树一愣,周洛言在哭!
起初是隐忍的哽咽,到后来,似是再也隐忍不住,是切入肺腑的失声痛哭,破碎,颤抖。落下的泪混在安漠脸上,一滴滴,跟刚流出的血一样。
夹在眼泪里的,是他一声比一声绝望的呼唤。
“安漠……”
“安漠,求你,哥,看看我……”
“安漠……”
……
那……是什么声音?
落在脸颊上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