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伤害他,哥……”
安漠却是半句也听不到一样,死死攥着他:“要我求你吗,周洛言,我要怎么求你?”
“我该怎么办,我怎么做?”
“我错了,是我骗了你,我自己作的……我不该说那些话,他是你的孩子,他是你的……”眼泪爬满了他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他太怕,太想保住这个孩子了,他没了办法,能保护好这个生命,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于是,安漠突然用足了力气,推开周洛言——
他眼眶猩红,绝望无助到了极致,似是在努力与自己抗争什么一样,用尽了毕生的勇气和决心,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复而睁开,眼泪从他眼尾滑过,跟把刀子一样扎进周洛言的心口。
他说:“周洛言,我给跪下,好不好?”
“我给你跪下,我求你,这样好不好,你……”他脸色几近透明,“这样做,你会不会放过他……”
他说完,竟真生生的弯下了刚才一直努力挺直的身子……
一个父亲对孩子的保护,是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的,尊严,倔强,什么都无所谓了。
周洛言震惊的看着他的oga哥哥,这个曾经皎月一样存在于天边的漂亮男人,他怎么都抓不住的oga,木纳的摇了摇头,在那么一瞬间,他胸口涌出一股鲜血,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他疯了一样冲到安漠身边,安漠并没有完成那个屈辱的,能把周洛言凌迟而死的动作,就昏在了他怀里。
周洛言也终于哭了出来。
他从来没有哭过,那个疯女人割破他的喉咙时,他都不曾流过一滴泪,哪怕季晴去世了,他也忍住眼泪给她好好办完了葬礼。
可是,他现在做了什么?
他把他清傲的哥哥,逼的都这样屈辱和崩溃了。
他做了什么?
“哥……哥……”周洛言的眼泪打在了安漠苍白的脸颊上,“我做了什么……”
“我他妈的做了什么……”
安漠最终躺回了病床,他昏睡了过去。
一众人守在了外面,医生不许他们进去打扰,说安漠的情绪很不稳定。
肖禹西看着安漠被周洛言逼成那样,又心疼又愤怒,他转过身子对周洛言说:“他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我当时给他打电话,他意识都不清晰了,我去到时,他已经昏迷了过去。”
“我把他送进医院后,医生说孩子险些流产,周洛言,你是怎么忍心那么折磨他的?!”
“我看着他被你伤害成那样,起了私心,不想让你有机会再去折腾他,把他带出了a市。他当时身体很虚弱,到完全恢复过来时,因为对你心灰意冷,不想再让你找到他,也想有机会打掉孩子,便一直待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