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着眼睛,缓缓抬眸,视线落在逆光的人影中,不知道怎么开口,憋了半天,才憋出那两个字:“林,栖?”末尾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微微颤抖。
林栖说祈照头发长些好看,于是祈照这两年来都没动过自己的头发,等它生长到一定长度的时候才去理发店稍微修理了一番形状。
他的发一直留到了脖颈处,后面是长的,前面是短的,倒是有几分像现在所流行的狼尾。
这样的祈照比起寸头,看起来更加桀骜了些,他虽然瘦,但脸总归是好看的,尽管胡子拉碴,也就是看着邋遢些,总不至于太违和。
祈照直接喊出了那个名字,对方干脆也不装了,只见林栖的眼神陡然一变,变得几乎不近人情的冷漠,隐隐带着几分怒火。
“好玩吗?”林栖问,嘴角勾起一抹向上的弧度,像是被硬生生逼出来的冷笑。
祈照一直错愕地看着他,就那样盯着他的脸,盯了好半天才说:“你怎么来了?”
“你都能跟沈渡暗中联系,我为什么不能来?”林栖眼中怒意更甚,“你很牛b啊祈照,两年前把我丢在警察局就跑了,后来莫名其妙一个分手电话打过来,你生怕我会拖你后腿是吧?”
他步步紧逼,祈照个子比他高出一些,却也只能步步后退。
只见林栖依旧不放过他,咬牙切齿地说:“我算是明白了,什么生气,那根本就是你要分手的一个噱头!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让我知道你就很伟大了吗?我告诉你,你他妈就是在放屁!”
身后就是小土坡,祈照退无可退,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时间,衣领突然被人抓住,紧接着,一个温热的唇贴了上来。
曾经,祈照浑身暖洋洋的,像个永不熄灭的太阳,只是两年时间,他身上的光便熄灭黯淡了,而自身体温也逐渐降低,成了不多穿几件衣服就会在春天被冻死的人。
简单来说便是,他冷了下来,林栖却温暖了许多。他带着他的温度靠近,从唇渡过温暖,热烈放肆,生生不息。
不知是谁流的一滴泪,眨眼就被风吹断了,珍珠般落在地上,悄无声息。
许久,久到两人都渐渐感到麻木,才终于松开了彼此。
手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在的地上,林栖懒得去捡,扶着祈照的肩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家?”
他还能回去吗?凭借这样的身体。
祈照揽着林栖的腰,把脸埋在他颈窝,嗓音颤抖:“我可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