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涵艺回复说。
——有时间。我自己会包好给你的,你的车子可能装不下……
阮幼青原本想说我帮你送过去好了,又想到可能会遇到唐荼,他自己倒是无妨,见见他也挺好,可给对方添麻烦就不好了,于是他问许涵艺:
——不然让张文彬过来?他的车子比较宽敞,放平副驾的座椅靠背应该差不多。
他蹲在树旁等回复,腿都要等麻了对面才有动静:
——你先不要打包。明天现场打吧。
——好。
大概是觉得他拍的不够漂亮想用专业相机来多拍几张?
第二天傍晚,那辆宽敞的奔驰停在了院门口。
张文彬降下窗子对他挥挥手:“阮老师!好久不见了!”
阮幼青年纪比他们都小一点,但也渐渐习惯他们叫老师,反正每个签约艺术家他们都习惯喊老师。他也跟张文彬挥挥手,但对方却迟迟没有下车的意思,反倒是后门忽然打开。
四月中旬,唐荼终于不需要戴围巾穿厚实的羊绒风衣了,一身米色系的休闲西装显得整个人轻盈不少。
“好久不见。”对方跟他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阮幼青暗暗惊讶,算一算他们大概一个月没有见过面了。
“嗯,照片里看不清细节,但是气氛很美,所以过来亲眼看看。”唐荼开门见山,“摆在哪里了?”
阮幼青引他去厂房。不知是不是晚高峰耽误了功夫,原本说是下午,结果这个时候才到。厂房里的流水线已经停运,工人们都已经下班,四下寂静,旧厂房很多年没有粉刷过了,墙壁略显破败。
阮幼青拉开厚重的门,唐荼忽然停下了脚步。
方格窗子在几米高处,昏黄的光线在昏暗冷硬的厂房中产生了丁达尔效应,那几束粗粗的光路中飘着平日里肉眼看不见的尘埃,有种下雪的错觉。透明的樱花被光线分割,玻璃材质表面随着观赏角度的变化产生了流动的光感。
唐荼走到樱花树下看着淡粉色的玻璃花毯问:“它有名字么?”
“有。”
阮幼青拿出了用玻璃烧制的花体字母摆在地上:the st canood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