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见谂神色不变,“我知道,能让我进去吗?还有不到六个月就高考了,你需要抓紧时间。”
亓瑶:“……”
你这么说搞得很像我在自作多情。
好像真的是她在自作多情。
季见谂像极了老师,对于亓瑶故意做错题,他十分平静,“屡做屡错会加深印象,到了考场上更容易做错。”
“那你教训我吧。打手还是打屁股?”
面对亓瑶的无理取闹,季见谂咳嗽了好一会儿,“回头把这道错题记下来,过几天我还会再让你做一遍,到时候再做错,扣钱。”
亓瑶:“……”你可真是资本家!
没有像安卉想的那样一天二十四小时抓住季见谂补课,但十二个小时总是有的。
而且这样的补课要持续一周。
亓瑶原本想问一句,你公司不管了吗?
但想了想,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季见谂爱咋咋地,省得回头让人觉得自己还关心他似的。
接连几天的补习,亓瑶觉得自己到达了一种境界——
看到数学题就想吐。
“你当初为什么要读数学专业?”
“好玩。”
好玩。
面对这种智商碾压,亓瑶真的很想把人赶走,“那你怎么不去当个数学家?”
眼看着季见谂陷入思索,亓瑶连忙开口,“算了我随便说的,你不用回答。”
“把这套试卷再做一下,北城的高考题目难度不算高,你考六百三十分左右就能回到原本的大学,想要去北城大学读书,大概需要六百六十分左右。”
“你当初考了多少?”
“七百二。”
亓瑶:“……”当我没问过。
看着季见谂递过来的试卷,亓瑶盯着他,“你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吗?”
不是。
可你却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
“做题吧,我给你看着时间。”
“所以,他盯着你做题也给你钱?”
“我宁愿不要他的钱。”
安卉:“……那我能去替你做题吗?这钱咱俩对半分。”也太好赚了吧。
一套题一百五十万。
她只要五十万也行啊。
“可以啊,你要不替我去高考?”
安卉:“那还是算了吧。”
她欲言又止,想了想又说:“这几天季总都没有去公司……”
许助理给她打了好多电话,求爷爷告奶奶的希望她跟亓瑶说一声,别这样了,再这样公司不出问题,人也得出事。
但她怎么说?
真要是怕你就去跟季见谂说,跟她说有什么用?
难道季总还会听亓瑶的话吗?
实际上这话她也不敢说,因为目前这局面,他可能真的听……
安卉也不知道亓瑶在想些什么。
单纯的因为钱?
可是她已经有很多很多钱,季见谂给的钱很多,但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许东的电影票房不到二十亿,即便如此亓瑶也有将近四个亿的投资收入入账。
比起之前卖工厂的十亿差了点事。
再加上之前贺兰山去参加什么斗地主比赛,拿了个冠军不说还靠着一手好牌技(智商&脸)收获了一大票的叔叔阿姨粉,成了下半年最红的娱乐圈明星。
大大小小的代言有十多个,更别提影视综艺邀约。
这也让亓瑶的荷包丰满了些。
现在个人资产将近二十亿的亓瑶,是个货真价实的富婆,不需要为了那一两百万见不想见的人。
除非,她也没那么讨厌季见谂。
“你是不是在考验他?”
亓瑶笑了笑,“之前一点不觉得,现在每天都在做题学习才知道,原来学生时代还挺累的。”
面对故意岔开话题的亓瑶,安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是学生时代也挺好的,满心思的想着该如何考高分,考上理想的大学。”亓瑶活动了下筋骨,“我不会跟他复婚的,放心吧。”
“锦绣织造的华丽袍子,里面爬满了蚤子,吃过一次亏就够了。好啦,我去找阮老师请教写作文,祝我一切顺利。”
这一段话信息量有点大,关键是你请教人写作文又不是跟人约,还能不顺……
不对,亓瑶你该不会真的想要推倒阮老师吧?
冲动是魔鬼啊!
……
阮右多多少少有些吃惊,亓瑶拿来了一沓作文。
大作文和小作文,其中几篇竟然是情书。
“我觉得我书信体写的不太好,阮老师你觉得怎么改正合适?”
阮右觉得那几篇书信体格式的小作文十分烫手,“书信体一般是写给父母朋友又或者一些机关单位的建议书,最好不要涉及感情。”
“父母是亲情,朋友是友情,机关单位是爱国之情,这些都是感情啊。”
阮右抬起头来,“我说的感情是指男女之……”
入目是那宜笑宜嗔的眼眸,不知何时亓瑶半片身子越过书桌,与他不过一尺的距离。
“男女之情吗?可我不是十七八岁的学生,也不能对老师有逾越师生的爱情吗?”
爱情。
阮右一下子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忘了,我是个坚定的独身主义者。”
“可是我记得老师也曾跟我们说过,慎言、慎行、慎独。”
百合花香侵袭而至,“所以老师你都没做到知行合一,不是吗?”
阮右说过很多,“我没跟你们这一届说过这话。”
“我知道。”亓瑶摘掉他那金丝眼镜框,她像是小孩子把玩玩具似的戴上自己试试,“我就说你肯定不近视。”
她戴着眼睛直往下滑,落到胸口那里挂着,倒是把薄薄的针织衫往下坠了点,“老师您留给我们那一届的话是——”
“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
亓瑶将那眼镜从胸前的衬衫上取了下来,随手丢到一旁,“所以,要和我做吗?”
……
阮右是一个独身主义者,过去几年也不是没收到学生的情书——
特立独行的老师在校园里一向受欢迎。
酷。
这个特质会喜欢春心萌动的年轻女学生。但她们又有几个确定什么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呢?
那些情书都被丢到了壁炉里。
至于等在楼下的学生,等得不耐烦了自然会离开。
没有人会像亓瑶这样,即便是再热烈的告白,在她那句话前,也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