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小?他就是被你给宠坏了。除了读书,他还会什么?这么不经事,就算是无辜的又有谁会信他?”
岳霄的声音越来越冷:“岳林熙,你到底还有没有证据。若是没有,那便马上公开去向三皇子认错。”
岳林熙猛然放下手,通红的两只眼盯着父母,心里又悲又苦:“明明做错的不是我,你们为什么不信我!”
听到他的质问,岳夫人忍不住道:“熙儿,我们信你没有啊。就像你爹说的,这件事咱们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怎么斗得过三皇子呢?与其等事情发酵,那不如现在就去认错,你还这么年轻,就算沉寂两年……”
不想再听下去了,岳林熙甩开手里的纸,踩在那一摞摞的书信上大步跨了出去。
“站住!”岳霄厉声道。
岳林熙顿了顿,但却又哑着嗓子道:“真的假不了,我不信这世间会如此颠倒黑白!”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岳夫人在他身后喊了两声,但岳林熙充耳不闻,径直就出了院门。
“你这是要去那?老爷,你快让人拦着他!”
岳夫人急着追了两步,环顾左右却没发现下人:“那些人呢?人呢!”
岳霄弯腰,捡起被摔到地上的那张纸:“被我遣走了。”
正着急的岳夫人突然一愣,她迟疑片刻:“遣走了?”
“鹭菊,你我结篱,也快二十载了吧。”
岳霄的声音很平静,但岳夫人却控制不住的,心里冒出些恐慌。她勉强笑笑:“是啊,时间真快啊。”
岳霄垂着眼,把那张纸给叠好:“我最近得知一个消息,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决定来问问你。”
他顿了顿,随后道:“当年的那杯酒,你早就知道有问题吗。”
岳夫人霍然后退几步,满脸不可置信:“老爷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会早知道?那是你们岳家侍女端来的,我一介来做客的孤女,怎么会知道?”
她又怒又伤心:“若我早知道,又怎么会看着你喝下。”
岳霄背对着她,岳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顿时心乱如麻。片刻后,她柔声道:“老爷,咱们做了快二十年的夫妻,妾身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
“二十年啊……鹭菊,这二十年来,你过的开心吗?”
岳夫人勉强笑笑:“老爷您为什么这么问,这二十年妾身很知足。”
屋子里很沉闷,地上散落著书信,外面的日头西沉,光线逐渐暗淡下去。
岳霄凝视着手里的被折的整整齐齐的纸,喟叹一声:“世上的事,只有做过,那总是有迹可循。我这两天回首往事,总有大汗淋漓之感。鹭菊,或许,我们在一开始就错了。”
岳夫人脸上绷的很紧,她强硬道:“妾身愚钝,听不懂老爷您的意思。如果没有其他事,容妾身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