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觉得苏澜清是谢家人,能打开装有谢家牵丝术和家谱的盒子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没多想?”顾妆成猜测道,“毕竟,谁也不会想到,这个世上唯一剩下的谢家传人不是谢家的嫡系后人,而是你?”
沈烟瘪瘪嘴,暂时同意了他的说法,只是表情看上去还是有点困惑。
顾妆成见状,也不追问下去,等到沈烟想说了,自然会告诉他,犯不着现在惹人不痛快。
两人一路无话,马车溜溜达达进了平柳府的地界。
顾妆成自车上跳下来,仰头问蹲在车辕上的人:“真不打算进去坐坐?上次你来九烟楼是什么时候?我记得有挺长时间了?”
沈烟摇头拒绝道:“不了,阁里还有诸多事务需要我去打理,偷懒这么多月,只怕我书房里的卷宗要堆成山了。”
顾妆成皱皱眉,张张嘴,想说你其实可以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帮你处理,但转念一想先前沈烟说过的事,这句话就只能咽回肚子里,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句干巴巴的「那你保重身体」。
沈烟颔首,转身钻进了车厢。赶车的车夫冲顾妆成笑着点点头示意,一甩缰绳,驱车马车前行。
顾妆成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等到马车的影子完全消失不见,才转身,大步走进九烟楼。
身后的管家急忙跟上,刚想张嘴说说这几个月里发生过的大事,就被自家楼主堵住了嘴:“去,查查最近有没有跟镇南侯有关的单子。”
“镇南侯?”管家茫然地挠挠头,忽然灵光一闪,急忙道,“有有有!属下刚刚想跟楼主说这件事儿呢,恰巧楼主就问上了!”
顾妆成脚步一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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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侯苏澜清,年少时是太子伴读。太子登基后,他率部清扫南蛮,立下汗马功劳,今上因此封他为镇南侯,特许带剑入朝。
“小清来啦?来来来快坐!”年轻皇帝笑眯眯地招呼着镇南侯坐下,“这次辛苦你了,有什么想要的吗?”
苏澜清原本紧绷的脸在见到某人万事不上心的笑容时就开始龟裂,听完他说的话后直接从阴云密布变成电闪雷鸣。
紧接着,御花园里的宫女侍从,都见怪不怪地听到了熟悉的咆哮声——“叶、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