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里的草药已经被人采走了。可是,就算采药,也不可能连一根止血草都不放过吧?简直是跟蝗虫过境一样!
正想着,忽然,身边的随侍尖叫一声,躲到了她身后。小姑娘神色一凛,下意识抬头顺着随侍的视线看去,只见几米外的一块大石头上,缓缓冒出了一颗毛茸茸的熊头——那熊生得颇为怪异,浑身上下只有黑白两色。
见此,饶是曲月楼也瞪大了双眼,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口口水,轻声喃喃:“居然是……食铁兽……”
话音未落,那头野兽就扑了上来,大张的嘴巴里是带着粘稠唾液的尖锐牙齿。
曲月楼当机立断,一把扯住吓得两股战战的随侍,就地往边上一滚,恰巧躲过了食铁兽的第一波攻击。
眼看着野兽慢吞吞转过身来,小姑娘扯着随侍,一路向山下狂奔而去。
她现在非常后悔,她为什么一时想不开,要带着一个拖累上山啊!
小姑娘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拼命带着人逃跑。她大可以把人丢下自己一走了之,这样还能轻松一点脱身,但这个随侍是苏澜清塞到她身边的,她又不能不管。
随侍已经吓得口吐白沫,几乎要晕过去。他们现在躲在一棵大树上,茂密的树叶堪堪遮挡住两个人的身形。那头食铁兽就在树下转悠,时不时扒拉一下周围树干。
他捂着嘴,涕泗横流,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喉间发出不可抑制的呜咽声。
曲月楼被他哭得心烦,恨不得给他一拳把人打晕,可如果人真的晕了,待会儿逃跑起来就更是一个累赘了!两相对比之下,还不如让他哭!
树下,那头食铁兽东闻闻西嗅嗅,似乎没有发现两个人的身影,眼看着就要放弃。
忽然间,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支利箭划破空气,直直扎进了随侍的胸口!
随侍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连惨叫一声都来不及,便一头栽下了树!
食铁兽被这「噗通」一声惊扰,又重新转过身来,三下两下扒着树干往上爬。
曲月楼暗骂一声,足尖一点,向着利箭射来的方向飞去。没了拖累,她无论是逃跑还是找人都轻而易举。
食铁兽还紧追不放,暗处也有敌人虎视眈眈。曲月楼落在一棵树的树尖,抬手结印,一把形状奇特的蛊笛缓缓浮现在她手中。她握住笛子,凑到唇边,吹响了第一个音——
刹那间,风云变色,飞沙走石,原本狂躁不止的食铁兽仿佛看到了什么更加恐怖的东西,竟慢慢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躲在暗处放冷箭的那人「咦」了一声,下一秒,便惊疑不定地离开了原来的地方——那里不知何时爬满了毒蛇和毒蝎子!
他出了一身冷汗,还没来得及放松,脸上就被不知什么东西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