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1 / 2)

祁莲沉思,莫非这里的人都看不到自己么?

他这么想着,心情倒是放松了一些。否则,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曾经的师兄和师父。

他一路闲逛,骤然发现,自己记忆中的流光剑阁已经很模糊了。

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那把跟随至今的流光剑——那还是他师兄耗尽所有心血,才铸成的一把剑。而从那之后,他的师兄就再也不适合练剑了。

祁莲已经想不起当时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或许是有愧疚,但他清楚,就算真的愧疚了,也是愧疚得十分有限。

年少时期的祁莲剑尊,心里装着剑道、装着流光剑阁、装着整个天下,一个为了给他铸剑而失去练剑资格的师兄,在他心中的分量只占了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他的师兄没有抱怨过,师父也不曾说什么。他带着那把剑下了山,走过很多地方,遇见了很多人,仗义出手过很多次。

他的剑法太好了,导致许多人不服气要找他比试。他来者不拒,但又点到为止,从来不肯伤了和气。

别人都说,流光剑阁的弟子果然心胸宽广,他听了后,心情也格外舒畅。

直到有一天,他照例打败了一个前来挑衅的剑客,含笑抱拳说了声「承让」,周围的人赞叹连连,为他的剑、为他的人、为他的流光剑阁。

只有那个剑客,眼中含着恨,嘴角噙着血——那血是他自己咬破了嘴唇流出来的。

剑客恶狠狠地瞪着他,冷笑道:“什么心胸宽阔,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听了也不心虚?”

祁莲只是安安静静瞧着他,唇边的弧度都没有变化。他什么都没有说,围观的人先看不下去了,你一句我一句,说得那名剑客面红耳赤,又不肯认错,大声争辩着:“我有说错吗?像他这种伪君子,也就只能骗骗你们这群瞎子了!”

这句话着实犯了众怒,围观的人不过是一时看不惯他输了不肯人还要诋毁人,没想到自己也给骂了进去,当然不乐意。于是场面一度混乱,祁莲不得不出手解决。

他拦住了拳头发痒的人们,笑着安抚大家,手里的剑已出鞘,牢牢地架在剑客的肩膀上,只要对方动一动,就立刻头颅落地。

没有人不怕死,除了亡命之徒。

但是剑客不是亡命之徒,他只是剑客,因此自然是怕死的,还怕得要命。

当生命没有受到威胁的时候,他可以口出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