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亭抿抿嘴角,低声道:“他就一个人,我怕他会出事。”
“这儿是镇南侯府,能出什么事?”祁云芝也低声劝着,这个时候倒是分不清究竟谁才是师兄了,“听我的,别去。咱们那时候不也是自己扛过来的吗?”
祁云亭皱起了眉,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怎么能一样呢?”但是到底没坚持要出去了。
是啊,怎么能一样呢?就算师父没了,可他们到底还有彼此,相互扶持着,伤痛也就那么过去了。
可是宋念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受了伤,只能自己躲在角落里舔舐,他们这些外人,无论怎么劝,说辞都是苍白无力的。
祁云芝劝好了他,扭头望向正好整以暇仿佛在看好戏的镇南侯,面沉如水地道:“侯爷这么心急火燎地把宋念赶出去,是想同我们商量什么呢?”
祁云亭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是了,侯爷您这么做,究竟想瞒着宋念什么?”
苏澜清叹了口气,道:“虽说跟聪明人打交道不会太吃力,但是跟太聪明的人打交道,却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了。”
他也不再卖关子了,表情一敛,压低了声音,显得十分严肃正经,“山河令出世了。”
祁云芝:“!!”
祁云亭:“!!”
师兄弟两个倒抽一口冷气,被这个消息惊得瞠目结舌,半天都合不拢嘴!
过了很久,祁云亭才从嗓子里憋出一句话:“您说的……都是真的吗?”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砾磨过似的,变得沙哑低沉。
苏澜清摇摇头:“我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说着,他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纸条,夹在两根手指里,左右晃了晃后,递给了祁云亭,趁着师兄弟两个凑近去看的时候继续道,“这是夹在信里的,是天机山山主贺知荇的笔迹。他算无遗策,既然敢把这个消息告诉我,那就说明十之八九是真了的。”
那个巴掌大的纸片上只写了一行字,但就是这一行字,便让这对师兄弟遍体生寒!只见上面写着:“山河令出,人间白骨。”
“可是,这跟宋念有什么关系呢?”祁云芝勉强保持冷静,他怕是在场三个人里唯一一个见识过山河令的人了,也是最害怕这玩意儿的,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皱着眉看向苏澜清。
镇南侯耸耸肩,抬抬下巴:“翻过去。”
祁云亭听话地把纸翻了过去,背面原来也有字,只是这次的字迹变了,上面写着:“山河令主,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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