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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宫人们顿时跪作一团,哭喊着求饶,不知是谁相对机灵,求了沈暮深后发现没用,便赶紧去求顾朝朝,“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护卫们已经冲了进来,拖着这些宫人往外走,宫人们一边挣扎一边求饶,吓得哆嗦成一片,而沈暮深面色平静,只是专注地盯着顾朝朝看。

顾朝朝知道,他在等自己妥协。

她面无表情地攥紧了拳头,不想对他认输,可是宫人们的哭喊声越来越远,如一把重锤敲击在她的心口。

她还是做不到像他一样无视生命。

许久,顾朝朝深吸一口气:“是我自己不吃不喝的,跟他们无关,放了他们吧。”

沈暮深不语。

“……我日后会好好吃饭吃药,也愿意受他们监视,不乱来了。”顾朝朝咬牙道。

沈暮深这回总算有了反应,他抬眸看了门口护卫一眼,护卫立刻转身离开,一刻钟后哭声便停歇了。

“早这样多好。”他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顾朝朝疲惫地闭了闭眼睛:“我累了,你走吧。”她就不该想尽办法见他的。

沈暮深看出她的想法,攥了攥拳后到底什么都没说,转身便离开了。

顾朝朝听着他的动静消失,这才睁开眼睛,然后便看到先前那些宫人都回来了,愈发紧张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顾朝朝:“……”真是做了一场无用功。

她叹了声气,自暴自弃地蒙上了被子。

宫人们对视一眼,耐心等着她睡着后,开始布置寝房。

顾朝朝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时不时都被老鼠一样窸窸窣窣的声音打扰,她想睁开眼睛看看,无奈睡意太浓,挣扎了几次都没能睁开,最后只能放弃。

翌日她醒来时,便知道为何总被打扰了——

寝房的墙上地上、所有的桌椅板凳上,都包了厚厚的垫子,想来是昨天晚上宫人们连夜弄的。

顾朝朝无言许久,最后荒唐一笑。

宫人现在对她的情绪万分紧张,见状连忙问:“殿下不满意吗?”

“你觉得我该满意?”顾朝朝斜了她一眼。这种装修法,在他们那儿是用来防精神病人的。

宫人闻言赶紧跪下:“这是皇上担心您磕伤自己,所以特意吩咐的,皇上是太关心爱护您,所以……”

顾朝朝不想听,重新回床上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