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江畔上高一时,他家里问他,是想住校还是走读。
一直想住校的江滨特别不高兴,咬牙切齿地看着江畔选宿舍。
江畔不想住校,又没得选。
“住校。”想了想,他又提了一个要求,“想一个人住。”
江畔性格孤僻又易怒,住多人寝容易出事,被排挤还好,要是像在家里和江滨那样,天天打架,就与把他送出去息事宁人的初衷完全相反。
所以江畔一直独来独往住了两年。
高三刚开学的第一个周末,江畔回去午休,刚打开寝室门眉头就皱起来,盯着对面床边的那个黑色行李箱。
邢卓一个人托着行李来了新学校。正趴在阳台抽烟,听到开门的声音,把没找到烟灰缸的烟蒂扔进了马桶,双手插兜走出去。
见到新室友,提起一边唇角,差点吹出声口哨。
邢卓本来被他妈弄回来就很烦了,结果漂亮的新室友比他更烦。
江畔看到卫生间晃出个人,背光的站姿懒洋洋,要笑不笑,“哈喽。”
江畔硬邦邦点头,抱着书走进去,“你要住这?”
“嗯。”说着低头走进来,“有什么规矩吗?”
比江滨还高,体格壮,身上带着烟味,江畔全部都讨厌。
江畔说:“这里不准抽烟,自己做卫生。”
“嗯,邢卓。”
江畔表情软化些,答:“江畔。”
江畔,还没有回来的时候,邢卓就看到他床上的名牌。也知道他是一个艺术生,宿舍里摆了很多他的画具,但不凌乱,房间里还有淡淡的香味。
而江畔的第一眼也带点艺术生的气质,半长的头发,似乎还专门烫过,乌黑的头发在脸颊旁打着旋。他好像还没经历青春期的蜕变,身上仍有柔软的线条,好像学校里那种candy boy,但是他的脸上表情冰冷,站在自己的床边,像是缩在角落进入了捕猎状态,能看见头顶的怒气格。
邢卓要是再搭话,他说不定会扑过来,给他一爪子。
邢卓去放倒了自己的行李箱,拿出里面的几件衣服,顺势脱掉了上衣。
江畔收拾好外面公共区域的东西,就见到邢卓赤裸着上身整理床铺。
脱了衣服的上身特别健美,背肌在脊骨处有条分明的凹陷,和练习时的人体模型参照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