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他这么一惊,倒变得口吃了!
左阳深眸一黯,“对了,蝶雨姑娘到了没?”
“啊?”仆人不解地问﹕“早到了,难道爵爷没见到她?”这倒是奇怪了,怎么和蝶雨姑娘刚才所说的不一样呢?
“她早到了?”左阳心底陡生一股不好的感觉。
“是啊!”仆人认真的点点头。“而且,她刚刚还来这儿找您呢!”
“找我?你说她来这儿找我?”左阳震惊又错愕地抓住他的肩膀,“这是多久以前的事?”
“这……”仆人被他这激动的神情给震了下,手一松,抓着的东西就这么掉在地上。
“这是什么?”左阳看着落在地上的布鞋。
“小的也不知道,刚刚就在这门外地上看见的。”仆人连忙解释。
左阳立刻从他手中夺过一瞧,如此精细的手工,充满爱意关怀的软底鞋,一看便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该死的!这么说蝶雨刚刚就来这儿了,也听见了他们在里头所谈论的事。
“爵爷,这晚宴是不是可以开席了?”仆人猛然想到来此的目的。
“随便!”
扔下这句话,左阳立刻拿着鞋子挥袂而去,疾速地步出王府。
“啊?随便……”仆人杵在当场,顿时不知所措了起来!更不明白爷为何见了那双鞋会变得如此激动?
※※※
蝶雨连夜离开了北京城,返回“梅香镇”,而后在一处山脚下的破屋内定居下来,这屋子虽然简陋,却可避风躲雨。父亲已不在,她一个人尚可勉强住下,生活虽简单,只求心灵的平和。
但唯一遗憾的是,远离了京城,也远离了他,为何心底仍有着他的影子?
不、她不能再想他了,不能再执迷于不属于她的情念中。
他的人不属于她、他的情不属于她,她又何必对他仍无法忘情呢?
“唉!”轻叹了一声,她重新拾起搁在木桌上的衣物,开始补缀。这些衣裳是她向邻居几位生活同样困苦的孩童们拿来的,义务帮忙补衣加棉。
眼看寒冬就要来了,虽然衣服无法换新,但这么做也可温暖些,看着那些孩子穿在身上心满意足的模样,她也足以安慰了。
“对了,小米的鞋坏了,我得加点功,赶在明晚前将新鞋交给他。”
一思及此,她赶紧拿出搁在篮子内已缝制好一半的小孩鞋儿,细心地一针一线填补着……
“除了我之外,你还缝鞋给谁?”
木门突被开启,一阵熟悉的男子嗓音忽地传进她耳中,她心一惊,针尖一个不注意给扎进指中。
“啊!”她立即抓住手指,想找手绢压住伤口,哪知左阳的动作更快,一把抓住它塞进嘴中吸吮着。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他的声音嘶哑,表情中出现了疼惜。
“你……你怎么来了?”蝶雨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但握着她手上的热度却是这么真实。
“你还真狠,说走就走,连一句话也不留。”他瞇起眸子,眼瞳中闪烁着为之激亢的颜色。“你怎么老用这一招对付我?偏偏我又对你的不告而别没辙。”
“我!”蝶雨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他,“我有没有离开根本不关你的事,你不就快在皇上的圣旨下完成大婚了吗?”
“可我没要娶那个女人。”他认真地解释着。
蝶雨摇摇头,无奈一叹,“别再执着,别把所有的女人都当成可让你戏辱的对象,好好定下来,收拾起你的浪荡心吧!”
“你是什么意思?”左阳攀住她的肩,翻转过她的身子,让她直视着自己。
“别再玩弄良家妇女的感情了。”她亦毫不畏惧地凝住他那双深幽莫测的眸子,忍住满腔的酸涩。
“你!你听见红玉说的话,也把她的话当真?”左阳愤懑不已地咆哮着,手中力道逐渐加重,他却浑然不觉。
她秀眉紧拢,“你抓疼我了──”
他连忙放开她,心疼不已地说﹕“对下起,我──”
蝶雨揉揉肩膀,隐忍许久的泪因此淌下,“她说的没错,这就是你游戏人间的处世原则。”
“真该死,那只是我为堵她的嘴,随便说的话,想不到你居然当真?”
他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没错,我以前的生活是过于放浪形骸,但我已经为你改变了,难道你感觉不出来?”
“我……”她抽噎了一下,回开了脸,下让他看见她止不住的心酸泪水,“我不能害你,皇上的旨意你必须遵守才行。”
她只是个区区平民百姓,始终不敢相信能得到一位贵为爵爷的他所付出的真爱,这种感觉恍似场梦,令她不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