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你是我仅有的知己,我怎能不要你?难道你听不出来在电话里我只是跟你开开玩笑,吓唬你而且。”
欣翰连忙解释,就担心齐隽若真与他断交,目前他一堆恼人的问题该找谁商议?他不是变了,而是许多事快将他逼疯了。
齐隽瞄了一眼他那到嘻皮笑脸的样子,忍不住催促道:“快说——”
“是是是!”欣翰端起桌上的开水喝了一口,瞇起眼道:“昨天我说过势必要得奖,名利虽是一部分,但最重要的是……”
“是什么?”
“我跟人打了赌,绝不能输了这场比赛。”他头疼地揉着太阳穴。
“你究竟和谁打赌?”
“那个人就是麦克,我也不知是怎么了,鬼迷心窍的跟他定下了这个烂赌约。”欣翰恼怒的将一拳击在沙发上,“我后悔了!是自己太意气用事,但再多的悔恨也挽回不了大局。”
齐隽凝着脸,锋芒内敛地瞅着他,“怎么回事?”
欣翰慌张地说:“我当时在意大利的一个酒吧遇上他,正好看见他在那自吹自擂,开心的叙述着自己有多成功。当时我喝了点酒,一时气不过便找他打了一架,事后还大言不惭告诉他,今年我一定要让池好看,肯定要让他从冠军的宝座上摔下来。”
“你怎么那么莽撞?”齐隽蹙了下眉继续问:“后来呢?”
“他当然也恼怒了,于是找我下赌注。”欣翰叹了一口气。
“内容?”
“如果我输了,这辈子将不再涉足艺术界,甚至要在世界各大报刊登道歉启事。”
“你疯了!”
齐隽难以平复的心情又被他的这句话给掀起浪潮,一股忧焚烧灼于心,那种无奈连笔墨言语都难以形容了。
可以想象,若是欣翰输了,等他登了报,岂不是在召告世人,在台湾的这个贾欣翰根本就是个冒牌货?到时候他肯定得面对佩陵仇视的目光。
“齐隽,你现在该明白我的痛苦了吧?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当时逞一时之快答应了他。麦克他本身的人脉又广,甚至与黑道都有牵扯,根本不是我惹得起的。”
他后悔不已地猛爬着头发,看来,在比赛前他已经无法维持像以往一样的开朗了。
“这么说我非帮你不可,就连后悔的余地也没有?”齐隽抬起眼睫,冷冷地凝视他,顿时空气沉窒不已……
“我……”欣翰点点头。
“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会好好善待佩陵吗?”齐隽深吸了一口气。
“你也知道我没什么心上人,更没有要好的女友,我一定会善待她的。”欣翰做了保证。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齐隽猛然站起,嘴角衔上一抹涩笑,踩着孤单的身影离开了欣翰的视线。
※※※
接下来的十天里,齐隽又回到以往的幽默体贴,每天一样准时上下班,和佩陵像新婚般亲密,对她又体贴又温柔。
佩陵身在其中,却无法感受到这份甜蜜,反而有一种不安定的感觉。
“佩陵,我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就要到了,有没有什么愿望?”
晚饭后,他俩在附近小公散步,齐隽突如其来地一问。
佩陵一愣,惊讶道:“你记得?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我怎么可能忘了?这我俩的大日子。”齐隽在心底补了一句:而且是仅有的一次。
他故意说得潇洒,心底却沉重得像灌了铅。
算算时间,他离开贾府的日子愈来愈接近了,换言之,他和佩陵在一起的时光也所剩无几,他的心情更陷于沉重。
“我没意见,你说我们该怎么庆祝?”她总是这样,在他面前永远是温驯善解人意。
齐隽蹙起眉峰,睥睨着她。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慵懒的说道:“想不想再回味一下逛夜市的刺激?或是你我再去看一场午夜场电影也行。
佩陵的神经倏然抽紧,就连呼吸也困难了!她瞬间回头凝视他,颤着声,“你……你什么?”
她从来不曾和他去逛过夜市,更没看过午夜场,来到台湾那么久,她唯有和齐隽做过这两件事,难道他……
她惊退数步,直到背部抵住身后的椰子树,脑子才能再度运转。
不可能,他不可能是齐隽!论长相、论模样他都不是,就连眼珠子的颜色也差个十万八千里。
他绝对……绝对不可能的……
“你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