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额娘,他只好暂作隐瞒,等他的心情稍稍平静,他会对她说出一切。
“是不是利用过后,已无价值?也丧失了兴趣?”她虽笑着反问,那抹微笑中却透着沧桑。
樊溯蓦然狞笑,冷锐的眼鄙视着她,“你可能误会了”利用“二字的意义了,如果你认为和我在一块的那段时光,你也获得愉悦,就不该称之为利用吧?“
他嘶哑的嗓音未歇,已饥渴地吻住她的唇,他告诉自己,算是最后一次放纵吧!此刻他只想爱她、吻她,把所有一切的道德束缚全都抛诸脑后。
这吻绵密纯柔,爱抚着蔚晴那颗残缺不全的心,自己的意识完全封锁在他给予的炽情唇舌挑逗中…正当她沉醉其中,却被另一波狂野肆虐的吻所侵袭,一次又一次的蛮悍纠缠,她的菱唇几乎经不住他狂狷的掠取!
下意识地,她喃喃吐露出隐埋在心底的那三个字,“我爱你——”
樊溯如遭电击般猛然一窒,霍然推开了她,危险冷峻的脸上溢满了心力交瘁!
“你说什么?”他眼底闪过一道似笑非笑的光芒,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可笑意念在心头氾滥。
老天啊老天!你这是何苦呢?在他完全心灰意冷的同时,又跟他开了一次大玩笑。
他的双眼突变犀利,带着冷漠,令她陌生!
“没…没什么…”她恨不得吞回刚才那三个字,现在的她彷似一个低贱女子,跪在他身下向他求爱般难堪。
“我要你再说一次。”他眼神忽地一锐,狠狠地扯住她的下巴逼视她。
“我…”她呀着下唇,不去看他双眼中逼人的威胁。
“再、说、一、次——”他那蓄势待发的狠劲儿让她的心又重重拧了一下,冷意瞬间蔓延全身。
“我承认自己爱上你了,今天想来见你最后一面。”她哽着声,脸上净是悲凄之色,他狠心伤了她,她却无法不爱这个扰了她一池春水的男人。
“最后一面?”他在震惊之外,还听出了些弦外之音。
“呃…”她抹去泪,掩去伤痛,随意找个理由,“你不是要我离开吗?以后将后会无期。”
“你就那么急着想撇清我?”他一脸苦笑。
“六阿哥,你在和谁说话啊?让羽儿等了那么久。”这时,屋内的女子似已不耐烦地迈到门际,整个人偎在樊溯怀里,身上只着了件薄纱,曼妙的身子若隐若现。
蔚晴见了,不忍再见他搂抱别的女子温存。
她全身虚软地倚在柱上,脸露凄楚的涩笑,“等着你宠幸的女人太多了,怎会缺我一人。”
“爱上我后,你当真能走得如此自在?”他语带奚落,故意不去相信自己终于征服这冰冷女子的心。
她回身走避,不愿再让那女人亲腻的画面灼伤自己的眼。
走了数步,她才轻呐道:“心虽不再自在,但我会让身自在。”
樊溯冷冷地看着她一步步虚缓无力的离开自己,霍然伸手推开倚在他身上的女子,眼神中出现狂佞的光芒,宛如利剑寒霜!
第九章当夜,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皇上与文官数人聚于一堂,共商政事,为了一则新征税制度商议其可行性;皇上乃一仁君,认定此事攸关加重百姓负担,因此不愿草草准行,必须经过多次计算、商议后才得予定夺。
“皇上,现在外患多,不多征税款恐无法支应军队粮食,请皇上三思。”右使大臣提议道。
“禀皇上,右使大臣说的没错,加征税制得尽早实施,以纾解日渐空虚的国库,否则将会有极大的后遗症啊!”丞相费云也道。
“不,朕曾令国库总管大臣送来帐册,也盘算过,暂时尚可支撑到明年中,此刻决定将带给百姓多余的压力,有关增税之案就不要再提了。况且前方不断有消息传来,镇国将军此次出兵胜算已定,最迟于年底便可凯旋抵京,到时不再有战役,民生富裕,再提增税办法,才是时机。”皇上立即否决了两位大臣于月前的提议。
此刻隐身在屋宇的蔚晴,不禁为皇上的仁智英明深感钦佩,可她现在却要杀了他!这该如何是好?
但听闻费丞相向来意图不轨,私吞不少公款,难道皇上一直被蒙在鼓里?
“皇上…”费丞相仍企图力挽狂澜。
“你别说了,费丞相,许多事你心知肚明,朕念你是大清开国功臣,不予追究,别得寸进尺。”皇上严厉地看向他,语出咄咄,丝毫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皇上…臣罪该万死”费云立即跪地,垂丧着脸不敢再赘言。
其余机要大臣,心怀不轨者莫不心惊,个个露出胆寒的脸色!
蔚晴暗自为皇上叫好,皇上这么做不仅顾全天威,也给予有二心的臣子们迎头痛击,做有效的警告示意。
她看着手中的长剑,处于踌躇不定中,这一剑下去不仅是国家丧失一位仁君,更是全国百姓之祸啊!思及父亲以死相逼的绝决,她知道自己这个恶人是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