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丫头分明是找东西出气嘛!
“安婷,妳把地上的东西都撞歪了。”张玉英忍不住走过去搬正它。
“是谁说可以在电梯间放杂物的?这间百货公司太不注重安全了吧?”她现在可说是怨天怨地、谁都不对。
“安婷,它们没得罪妳。”张玉英不舍地上前抱住她,“妳这样子妈看得好难过。”
察觉母亲在自己肩上低泣,她闭上眼,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真的。只是很多气憋在心底难受,发泄一下就好啦!”
“真的吗?发泄一下就好了?”张玉英觑着她的小脸。
“要不然我还能怎么样?干脆我去练沙包算了,说不定还可以击出不错的成绩。”其实她现在最想揍的人就是徐益丰,只是伯让母亲为难,这才没说出来。
“妳这孩子。”看这情形,女儿肯定是和任东闹僵了没错。但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她不肯说,自己也不好问,真让人操心。
“我拖好了,妈。”安婷挺起背脊,捶了捶腰,“好累喔!”
“平常不做家事,才会拖一下地就累了。我来好了。”张玉英笑着拿过安婷手中的拖把。
“我已经拖好了,不用麻烦了啦!”她笑了笑。
“哪好了?妳看这边不干净,那边也还黑黑的。”张玉英又仔细地拖过一遍,这才放心。“像妳这样怎么嫁人?怎么照顾家庭?”
“我又不嫁人。”她冲口而出。
“这怎么可以?”
“反正就是不嫁。”这辈子她只打算嫁给一个人,既然他不要她,那她就一个人过一辈子!
“安婷,妈劝妳找任东--”
“我好饿喔!您下班了没?”安婷看看表,“都八点了耶!”
“嗯,是可以下班了。”关母点点头,这才步出电梯间,到楼下清洁室将拖把洗了,并把水桶里的污水倒掉。
“妈,您不要工作了好不好?”见母亲这么辛苦,安婷不忍地说:“以前我不肯尝试其他工作,老窝在关氏,自然赚不了什么大钱;可是从现在起,我会努力找其他工作来做,让您过得好一点。”
“妳要妈一直待在家里?”张玉英摇摇头,“那太无聊了。还是这样可以常常活动筋骨的好。”解下围裙,她洗了手、整了衣装,“可以走了。”
“您还真是劳碌命。”安婷朝母亲吐吐舌。
“妳现在才知道呀!”拍拍她的手,母女两人一道下楼。可就在经过化妆品专柜时,她们同时看见一个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任东!”张玉英先开口喊他。
“伯母。”关任东点头示意,“不好意思,好一阵子没来看您。”
“没关系、没关系。”张玉英脸上带了抹笑,再看见身旁女儿脸上毫无笑意,忍不住撞了撞她的手臂,“任东来看妳,还不打声招呼?”
“有什么招呼可打的?”她噘起唇,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妳这丫头!”张玉英用力将她推到关任东面前,“啊!我突然想到,我跟阿琴约好了要去买点东西,你们聊。”说完就飞快地走出百货公司。
“妈……”安婷喊不回母亲,又气又恼地嘟起嘴儿,“真老套的招数。”
“近来好吗?”关任东瞇起眸,眼波中流转着一股化不开的思念。
“托你的福,很好。”她转开脸。
“找到工作了?”一时间他竟然尴尬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暂时不想找。像现在这样替我妈打点杂,打发时间也不错,还可以顺便物色下一个有钱男人,若能就此嫁人当个少奶奶,岂不快意?”
关任东眉心一蹙,“妳很气我?”
“我哪敢呀?”她绕过他,一直往外头走。
他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直到百货公司外行人较少的路段,他突然用力搂住她的腰,让她贴近自己,“我跟妳道歉,行吗?”
“你以为你道歉我就要接受?”当初把她说得跟一个虚荣的坏女人一样,现在才说对不起,未免太虚伪了。
“我知道要妳接受很难,但我仍求妳原谅我。”他抬起她的下颚,强迫她看着自己,却意外看见她眼底闪动着泪光,令他心痛难抑。
“安婷。”使劲将她拉进怀中,低首吻住她微启的小嘴,力量之大,彷似要将她吞噬了一般。
他不在乎路上行人好奇探究的目光,火辣的长舌顺势钻进她的小嘴,一寸寸地往内探,剥夺她思考的空间。
安婷心头热了,一双藕臂紧抓住他的肩,承受着他狂烈无度的需索,甚至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就这样,彷似过了好几个世纪后,他才放开她。
她拚命喘着气,“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不是喜欢罗卿吗?为何不去找她?你去呀!”
“我跟她根本没什么。”老天!如今他终于明白什么是“作茧自缚”。
“没什么?我才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