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耳边响起了极其沉闷的骨骼碰撞声。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宴蓝其实没看清挥拳打人的是谁,但是……
他根本不用看清。
那淡淡的沉香他太熟悉了,即便从来没有专门在意过,嗅觉却早已自动保存了最深刻的记忆。
何况在此时来打周鸣的,还能有谁?
一瞬间,“庄云流居然打人”这七个字强烈地震撼着宴蓝的心。
太不可思议了。
他可以接受庄云流想尽办法找他堵他,甚至像刚才那样在众目睽睽下把他拉走按在墙上他都能理解,但是打人……
庄云流怎么可以打人?!
而且是二话不说向完全无辜的人动手!
从前自己跟他就算再有矛盾隔阂,但在心里,在潜意识里,庄云流一直是公私分明、理性优雅的代名词,就算偶尔霸道,却很有教养,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是成功人士,他怎么能、怎么能……
他真地疯了。
他现在就是个衣冠禽兽!
宴蓝心里的火前所未有地一秒疯狂燃烧至极点。
之前在意的面子、场合完全不重要了。
像曾经在黑夜里被突然冒出来的极端粉丝威胁、像被庄云流说他过于骄傲又过于自卑,所谓报恩只是因为自尊心作祟、像病得糊涂打错电话的那天晚上,任凭他好说歹说无论如何请求庄云流只是不走、像……
多年以前,被寄养他的远房亲戚家里的男孩子动手动脚的时候,他再一次失控了。
他一把扯住身边的人,用尽全力狠狠一推,近乎崩溃地嘶声喊道:“庄云流你个混蛋!”
第60章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 何况宴蓝本就是冰山下的火种,他有多么温顺乖觉,就可以有多么倨傲锋锐, 更重要的是, 他现在也已经被庄云流逼疯了。
推过一下不能解恨,他又冲上去补了一推, 大喊:“我恨死你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